基裡安的領地隨著領主的逃跑而分崩離析,外面的衛兵、奴隸主們倉皇逃竄,有的連“財產”都顧不得帶走。
建築還在熊熊燃燒,大火燃起的濃煙數十里外也清晰可見。
伊莉摩雅絲無暇理睬他們,剛在戰鬥中損失了不少財富的她闖進莊園,掠奪基裡安沒來得及帶走的財富。
狀元裡的年輕女僕們縮在角落,花容失色。
瞧著她們的美貌,瓊安嘀咕一聲基裡安真會享受,和她們說道:“放心,只要你們不到處亂跑,通風報信,就不會受到傷害。”
瓊安已經看出來伊莉摩雅絲其實並不吃人,她的眼中只有兩樣東西:財寶和財寶。
“你們誰知道我的護衛被關在哪了?”她問女僕們。
女僕們你望我我望你,沒人應聲。
就在瓊安以為她們也不知道的時候,有一名肌膚透著嬌嫩的淺粉色的女僕站出來,說她知道。
“帶我過去!”
瓊安跟著女僕在複雜的莊園裡轉來轉去,找到了隱蔽的地牢和關在裡面的護衛。
他還活著,而且沒受到什麼折磨,只是餓了一整天。
瓊安在獄卒室找到一大串鑰匙,也不知道哪個開護衛的牢房,就都抱過來,和護衛一起挨個試。
其他囚室的犯人先前見獄卒慌亂逃了出去,沒多久一個少女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蹲在囚室前挨個試鑰匙,忍不住懇求瓊安放出他們,表示自己是冤枉的。
瓊安分辨不出真話和謊言,但既然這裡是基裡安的地牢,說明關押在這裡的是他的敵人,而不是罪犯。
而且拜自由城的懲戒軍團所賜,瓊安對罪犯也沒那麼反感——最關鍵的是,伊莉摩雅絲就在上面呢。
咔嚓——
護衛開啟了眼前的門鎖。
瓊安長舒口氣,便領著他去開啟其他牢室大門。
“我不確定你們之中有沒有壞人,惡霸,罪犯,總之我放了你們是因為你們跟基裡安有仇。他被我打跑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你們要逃跑的話抓緊。”
她和基裡安的仇恨已經結下,現在能給他帶去越多麻煩越好。
陸續開啟所有關著囚犯的牢室,他們忙不迭道謝,往外面跑去,又被瓊安叫住。
“哦對了,外面有一頭藍龍,那是我的朋友,你們不用害怕。”
其中一個肩膀受傷的犯人捂著肩膀,猶豫道:“這位大小姐,地牢裡面還有一個被那個惡徒抓住的人……”
“還有?”
“嗯,獄卒總是帶著基裡安去地牢深處折磨某個人。”
瓊安訝異地望了眼地牢深處。
“知道了。”
她和護衛交換視線,提著油燈一起往最深處走去。
光亮向前探去,空氣中逐漸瀰漫起難聞的腐爛味兒。
他們靠近的時候,一道嘶啞嗓音從黑暗之中傳出:“你們又想到什麼可笑的刑罰來折磨我了……你們不是這裡的人?”
聲音的主人聽出腳步聲的變化。
瓊安走到牢室前,隨著舉起油燈,照出牢室裡一團陰影。
陰影抬起頭,露出隱藏在骯髒髮絲後蓬頭垢面的面容。
這個傢伙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基裡安,遍體鱗傷,掛在身上的衣服布條幾乎變成一件血衣,牢室裡到處是凝固的黑色血跡。
“看來他也是基裡安的敵人,放出來吧。”
護衛拿起鑰匙開門,瓊安繼續問道:“還能自己起來嗎?”
“基裡安呢?”
受了那麼嚴重的傷,男人居然還能站起來,走出牢室,繼續走向瓊安。
護衛立刻擋在瓊安面前。
“我欠你個人情。”
濃郁的腐爛味兒撲面而來,瓊安皺著眉,捂著鼻,幾乎懷疑這傢伙是個渾身生蛆的死人。
護衛戒備地說:“蒙特利爾公主不需要你償還人情,你自由了。”
“蒙特利爾……”男人情緒發生變化,沉默著向瓊安躬身表示尊重,宛如磐石一般轉身走了出去。
“奇怪的人……”
瓊安嘀咕一聲,確認沒有倒黴蛋被遺忘在地牢了,和護衛離開空氣渾濁的地牢。
地牢的犯人們都不見了,走廊還殘留著一絲難聞的腐爛味,但比地牢要好多了。
伊莉摩雅絲還在搜刮,瓊安在基裡安的領地裡逛了起來。
燃燒的那條街火勢漸弱,留下一片殘簷斷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