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沒見過基裡安和那位雷蒙德大領主,但以他們行事風格判斷,能做決定的那個一定乖張,霸道,說一不二。
從膽敢通緝瓊安就看得出來。
不過他們再乖張,也不敢對一個造訪的大領主做什麼威脅舉動。
比起他們,安南更需要擔心的是身邊的自己人圖謀不軌……
“怎麼在發呆?在想我的事嗎?”黑寡婦的聲音從旁響起。
“是啊……”
安南隨口答了一句,意識到說錯話已經來不及了。
騎著另一匹馬的黑寡婦頓時飄起來,落在安南背後。
載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孩……男人的戰馬沒有反應,畢竟以安南的體型,坐到黑寡婦懷裡也絲毫不違和。
懂事的獵人將空馬牽走,周圍騎士也拉開了距離,但還是臊得安南臉紅:“黑寡婦,請你自重,還有這麼多人在呢……”
“那不是更刺激?”
摟著安南的腰的黑寡婦手如蛇般滑落,被安南抓起來放回腰上,義正言辭地說:“我們出門在外代表著自由城的臉面,不要被外人以為自由城是個什麼不正經的地方。”
“難道不是嗎?”黑寡婦摟著安南,覺得今早占卜的“決定會帶來幸運”結果真是太精準了,“誰家正經領主會豢養魅魔啊?”
還沒走太遠的騎士們不由投來注視。
“咳咳……別亂說,魅魔也是我的領民,我要一視同仁。”
“你為什麼不一視同仁。”
“我怎麼不一視同仁了?”
“你頒佈法令不讓女人去做皮肉生意,但是允許魅魔做,還不算給予優待嗎?”
“那不一樣,女人一旦用身體賺錢,就會有皮條客利用她們的身體賺錢,但誰敢給魅魔拉皮條?而且魅魔依靠精氣生存和提升實力,這是根據不同種族制定細規,就和我要求地精一生不能生超過十個孩子和允許吸血鬼買賣血液一樣。”
“你呢?”
“我怎麼了?”
“你睡了那麼多的女人,卻不想負責任?”
這回是隊伍中的女騎士側目,隱藏著鄙夷。
她們真是看錯人了,外表這麼可愛的男孩居然是個和大領主一樣的人渣……
安南用大聲咳嗽掩飾尷尬,低聲說:“別散播謠言!”
“沒有嗎?”
“沒……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喔~”黑寡婦的絳紫色嘴唇吐出漫長的輕音,低頭湊到安南耳邊,緩緩呼氣:“要不要今晚姐姐幫你……”
“呀……”
旁邊響起一聲驚呼,望去的安南只看見驚慌拿起韁繩的女騎士。
安南迴頭瞪了黑寡婦一眼,讓她老實待著,不準說怪話,不準做怪事,要不然就把她趕回自由城。
幾名騎兵離開了隊伍,恐怕是先回去報信。
沒多久,黑寡婦幽怨地說:“馬上還是太窄了。”
腦袋枕著一片躲不開的柔軟的安南認同地說:“確實。”
不管他怎麼調整坐姿,那團柔軟都會迅速貼上來……
“我們應該坐自由城最後一頭白龍的。”
“你留下的那頭白龍?它叫什麼名字?”
“它的名字就叫‘自由城最後一頭白龍’。”
本來埃爾德叫它露西,被安南覺得這個名字不夠出眾,沒法表現自由城的決心而改掉了。
經過一路阻止黑寡婦動手動腳達三十八次之多後,安南終於抵達基裡安的領地。
這片被藍龍肆虐過的領地不說一片狼藉,也算是損失慘重。
燒燬的焦黑街道,巨龍戰鬥後的痕跡,狼藉的莊園,還有對映在領主臉上的不善。
基裡安注視著安南的同時,安南也在注視著他。收起心裡的幸災樂禍,就是這傢伙膽敢通緝自己心愛的伊莉摩雅絲?
“你通緝了我的使者和藍龍?”
基裡安語氣低沉:“安南·李維斯領主,你應該看見周遭被破壞的痕跡,都是拜你的藍龍所賜。那頭惡……藍龍在破碎山脈連續作惡,我們迫不得已才發起通緝。”
“抱歉,你說的這些我不信。”安南無視他惡人先告狀,“我家的藍龍從來不咬……從來不會劫掠,一定是你做了什麼刺激到她。”
“而且瓊安一個堂堂帝國公主,怎麼會在你這裡連續作惡?”
基裡安皺起了眉。從來是他傲慢與別人對話,何時輪到別人傲慢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