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握著塞進手裡的地契發呆。
安南繼續問道:“男主人呢?”
少女露出一抹複雜:“死在你們的地牢裡了……”
安南沒說什麼,轉而說:“我是來通知你們的,我是新任治安官,從今天起我將負責三條霍特街的治安,你遇到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都可以告訴我們。”
“不打擾你們休息了,三位晚安。”
安南禮貌後退,轉身離開。
“媽媽,他……”
一陣寒風吹過,輕柔的交談聲被合上的房門阻隔。
“這就是你們人類能建立起偉大國度的原因?”瑪莉亞感慨。
“為什麼這麼說?”
“你們願意對素未相識的陌生人伸出援手,但在鼠人之中這種事絕不會發生,兩隻陌生鼠只會相互提防和背叛。”
“也許吧。”
安南本想把謝厄菲爾德接過來,讓他在霍特街發展。不過沒了地契,他只能在第二天帶著手下去搶當地幫派的地盤。
幫派作惡多端,而且是混亂的溫床,打擊一個幫派就能讓三條霍特街老實好長一段時間。而之所以沒人做,則是因為沒有背景的勢力根本活不下去。
貴族們不願髒了自己的手,所以就讓幫派替自己做髒活,自己躲在後面收錢。
安南不怕這個,當幫派頭目喊出背後的貴族後,安南偏頭和手下說:“記住了嗎?審問後拿著罪證去找他們麻煩。”
憑清理幫派、貴族換不來升職,所以安南這麼做只是清掃一下房間。
騰出幫派駐地後他就把謝厄菲爾德接過來,交給他一個重任:配合城衛軍把街區的犯罪率控制在正常水準以下,以及尋找自由之刃的蹤跡。
城衛軍訊息不靈通,這時候就需要混街頭的人幫忙。
接下來,三條霍特街的居民驚訝的發現,從未見過的城衛軍開始在街上巡邏,而往常恨不得橫著走的幫派混混全都老實地縮在角落,生怕被人看見。
揣著錢財的人們不用再擔心扒手和攔路搶劫,婦人、女孩們出門不會再被男人們調戲和動手動腳。
這一切都拜在幫派門前巡邏,虎視眈眈的城衛軍所賜。
當天傍晚,安南在三條街的岔路舉行一場演講,只有稀稀拉拉的居民站在臺下,而其中就包括昨晚的母女三人。
“我是奧爾梅少,城衛軍的新城衛官,是來保護你們的!”安南環視寥寥無幾的民眾,言簡意賅:“你們發現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都可以來找我。我來新王都只辦三件事,消滅罪惡,打擊幫派,與自由之刃不共戴天!”
“感謝城衛官大人!”
民眾們紛紛下跪。
“站起來,不準跪!”
憑這番演講,誰看了安南不說一聲“堅定的愛國者”。
安南只用了三天,就讓三條霍特街的治安媲美內城,而他從頭到尾只做了三件事:找幫派麻煩,找幫派麻煩,還他媽是找幫派麻煩。
霍特街的幫派遭受滅頂之災,那位新城衛官奧爾梅少沒事就帶人在街上巡邏,遇到幫派混混和疑似幫派混混的就帶走,然後沒多久就找上大門。
他們拿奧爾梅少又沒一點辦法,背後的貴族忌憚安南,或者說忌憚安南背後的勢力。
訊息靈通者知道奧爾梅少是軍事大臣的侄子,遲鈍者也透過其他貴族的反應和奧爾梅少百無禁忌的態度意識到他不好惹,紛紛壁虎斷尾。
沒了背景的後果就是幫派在三條霍特街銷聲匿跡,沒了幫派的後果就是霍特街治安陡然好轉。
還有不少居民湧進三條霍特街生活。和臭襪街不一樣,臭襪街是無家可歸的人,他們是混亂的源頭之一。而湧進霍特街的則是想要平靜生活的普通居民。
其中就包括了自由之刃。
臭襪街的自由之刃首領德克親自來到這裡,然後碰了壁。
沒有苦難和壓迫,這裡的人很難滋生反抗情緒。
“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冒險了?”自由之刃的成員們聚集在新租的房屋裡,“奧爾梅少對我們敵意很大,他剛抓了一群假自由之刃。”
“正因如此,我們才要來這裡。”
德克說:“如果我們連一點險都不願意冒,還怎麼對得起自由城的期待?別忘記我們的誓言,用鮮血讓人們覺醒……”
不過再生硬的拉攏成員行不通了,他們換了條路:偽裝成商人,經營店鋪,然後幫助、發展那些窮苦,需要救助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