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演的怎麼樣?”
相比安南的輕鬆,雷納多就愁眉苦臉得多。
他的憂慮正在實現:安南的地位越來越高,甚至得到克洛器重,不得不和國王與議員長正面接觸。
安南是自由城的靈魂,他一旦被抓,就都完了……
雷納多不知道術士保護協會水晶的事,這麼認為倒也正常。
這也是多數人的共識:相比他們看中自由城的潛力,不如說是因為自由城背後的勢力。
以自由城和帝國的關係,他們總是覺得這場戰爭背後站著蒙特利爾黃金家族:只是蒙特利爾家族和蒙特利爾家族的內戰,自由城是帝國的灰手套。
安南跑來新王城更讓他們篤定:“你看,連安南都親自涉險跑來新王都,還不能證明嗎?”
不過誤打誤撞,也讓這些人更忠誠的站在安南這邊。在一支艦隊和一艘破破爛爛的船之間站隊不是個選擇題。
“王國的頭號敵人就在新王都,還受國王和議員長的器重,你不覺得這很酷嗎?”
“酷?”
“就是刺激的意思。”
“不覺得,也不理解……您在拿自由城冒險,為什麼?”
安南笑了笑,覺得這是顯而易見的答案。
安南在岔路口下車,回到淨化庭。
剛到門口,安南就看見馬丁坐在臺階上,曲著雙腿,拖著下巴,沉思者的模樣。
“你怎麼了?”
馬丁問:“蘇珊大嬸今天沒做蘋果派對嗎?”
“嗯哼。”
“那你給我的蘋果派是哪來的呢?”
“你慢慢想。”
安南從旁邊繞過去,先問瑪莉亞:“鐵少女有動靜了嗎?”
得到否定回答,他就和瑪莉亞一起把床鋪般到地牢深處。
地牢守衛當沒看見,瑪莉亞也想當不知道:“要我回避嗎?”
“你怎麼總想回避?”安南狐疑看了瑪莉亞一眼,懷疑她是不想被厄運沾上:“來幫個忙。”
“做什麼?”
安南指了指鐵少女,又指了指床,示意把她抬過去。
動手之前,安南和沉睡的鐵少女說:“我這是在幫你換個舒適點的地方,你也不想一直坐在潮溼冰冷的石磚上吧?我不確定職業者會不會宮寒,但除了苦修士,我沒見過幾個職業者願意睡石頭。”
鐵少女很沉……主要是生鏽刑具沉重,還有一根鐐銬拴著刑具。
安南看了眼距離,說:“就這麼戴著吧……阿嚏!”
“伱別怨我,誰知道把鐐銬摘掉會不會破除封印。”
安南吸了吸鼻子,先放下鐵少女,把床挪過來再將鐵少女搬上去。
天鵝絨鋪成的床鋪陷出一圈深坑,接下來安南又陸續把桌子、魔法燈放進來,把一直沒動過的涼了的濃湯放在桌上,地牢裡終於有了些溫馨的氛圍。
讓瑪莉亞先離開,安南鑽進隔壁牢室,無聲入夢。
陰暗,潮溼,冰冷……夢裡的地牢還維持著最初的模樣。
安南走到鐵少女的牢室外。
“食物都沒動過,你不喜歡吃嗎?還是說你沒辦法吃?”
“我只想出去……”
安南搖頭:“不行,把你放出來,你會釋放災難……我不能讓你毀了新王都。”
“你在乎新王都?”
“我在乎這裡的人。”
這也是安南當時回答雷納多,但沒說出來的答案。
安南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平民付出最小的代價。
新王都危險誰不知道,但在這裡多待一天,貴族們就不敢再欺壓平民,幾十名飽受壓迫的王國人醒來。
“那具刑具讓你沒法動彈嗎?”安南迴到一開始的問題,“連張嘴和吞嚥也做不到嗎?”
“……你想做什麼?”
“蘇珊大嬸的蘋果派真的很好吃,酸甜軟膩,咬上一口,你會感覺像置身在春天的蘋果園裡。”
……
稍晚些時候,安南又讓蘇珊大嬸做了三份蘋果派:馬丁和鐵少女各一份,他和瑪莉亞分剩下的一份。
安南來送蘋果派的時候,馬丁洞悉了真相:“原來是明天的蘋果派!”
“什麼明天的蘋果派?”
“你昨天給我的蘋果派是今天的蘋果派!”
“沒錯,就是這樣。”
安南不與馬丁爭辯,以免被他帶進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