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從來不是雙重標準的人。他嫉惡如仇,被得罪了不是當場報復就是懷恨在心……不過當一件事沒有證人,沒有受害者,只有捕風捉影的傳聞,那安南就當成它不存在。
瑪莉亞感激安南的信任,願意幫他繼續控制蓋爾。還能稍微滿足瑪莉亞的慾望——不能說鼠人歷史絕無僅有,但是一隻褐毛鼠能脅迫灰毛鼠絕對罕見。
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從安南身邊的換成瑪莉亞後,不少人感慨安南又換了女伴,甚至還同情起了蓋爾。
親王處以絞刑的戰報送回自由城的當晚,冥想中的安南突然浮現熟悉的陷落感,被俘進了神聖人類殿堂。
安南以為又發生了什麼大事,但沒想到,事件的矛頭居然指向了自己。
“我克洛·蒙特利爾,要控訴北境之王安南·裡維斯,在我的王國境內發起戰爭!”已經退到第六排的克洛站了起來。
而從倒數一路前進到中排的安南發現自己離克洛居然從未如此得近,只隔著五排。
他本來以為自己至少需要三年到五年才能抵近這個距離……只能說,自己在進步的同時,克洛也在退步,他們在向彼此奔赴。
人類的秩序維護者之一,骸骨之王聲音恢弘:“安南·裡維斯,確有此事嗎?”
安南還是頭一次知道神聖議會會管成員之間的戰爭,站起身道:“確有此事,但發起戰爭的從一開始就是瑞坎爾王國。”
神聖議會泛起一片驚歎和竊竊私語。他們不是意外戰爭的本身,而是意外安南居然是神聖議會的成員——一個建成只有兩年的自由城居然有潛力進到這裡,為什麼從沒聽他提起過?
而且他坐在中排……這意味著自由城的潛力在神聖之眼看來居然超過了一大半的人類君主領主。
他們打量這兩個年輕君主,克洛神情陰沉,有一些頹廢和心事,淺色的眼眸帶著狼戾。而安南看起來複雜,像是揹負了很多東西一樣,但是那雙眼眸反而透著一種明亮清澈。
哪怕他們並不孌童和有特殊愛好,也不得不說“冠軍術士”的頭銜名不虛傳。
“你說謊!”
克洛像是頭狼般兇狠地盯著安南:“你的軍隊和牧師正在我的境內作亂!”
安南猜他說的牧師應該是自由之刃——那些讓平民覺醒的傳單確實和傳教有些相似。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你做出‘告家長’的舉動……”安南直面著給北境帶來苦痛的罪魁禍首:“但你最好想想,在此之前,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派人入侵你的領土?”克洛嘶啞開口,彷彿真是無辜的。
安南搖頭:“那倒沒有,只是出賣了情報讓鼠人覆滅紫羅蘭王國,在鼠人入境後避而不打,放任它們擊穿雪山要塞,放惡魔出籠,讓北境大片淪陷的罪魁禍首罷了。”
克洛還要說什麼,被安南直接打斷:“如果你不承認,我還能找一個證人來證明。”
安南抬起頭,黃金之座上的模糊身影投來鼓勵的目光。
起碼有兩位至高王站在安南這邊。別看帝國和瑞坎爾王國都姓蒙特利爾,但他們的差距比瑪莉亞和蓋爾還大。而且從自由城開始針對瑞坎爾王國而帝國什麼也沒做就說明了什麼。
其他至高王安南不熟悉。至於奧爾帝國的至高王,他有可能反對安南的贊同,贊同安南的反對……也可能沒有。
這不是一句廢話,安南得罪的是金斯利公爵之子,而無論金斯利公爵還是加爾金大元帥都在降低矛盾,所以奧爾帝國皇帝的態度難以捉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當著眾神聖議會成員的面,安南沒有絲毫怯場:“何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克洛從安南的陷阱中脫離,回到他自己的節奏:“伱的牧師在王國境內肆意妄為,把老實善良的平民變成只想著叛亂的刁民,他們四處衝擊貴族和官員的居所,造成混亂……”
他的話引起一些認同,畢竟世界是貴族的世界簡直如同鋼印烙在他們腦海。
“我計程車兵甚至在兒童的臥室發現了你們的宣傳傳單!”
直到安南抓住了他的破綻:“為什麼你們計程車兵會在兒童臥室裡?”
“因為……”克洛怔住,短暫失去了節奏,他正要接回來,安南又故意開口打斷了他:“有件事忘了和你說,維塔利格還活著。”
克洛的眼瞳驟縮,死死盯著安南。
“別這麼看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