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瑪小姐,這是你的劇本,這位是貝蒂,演員老師,有不懂的你可以問她,不過通常只需要你本色出演就夠了。”
安南給記者小姐的劇本約三頁厚,她主要扮演自己——其他演員也是這樣。除了死去的戰士,大部分都是扮演自己。
“謝謝……”
阿洛瑪牽強地扯起笑意。
“我應該謝謝你,把自由城將士英勇無畏的一面帶給中土人。”安南感慨說,“你應該受了不少苦吧?”
這些天無數人和阿洛瑪說過相同的話,她都沒有任何情緒,但在安南這麼說後,鼻子卻發起酸來,眼眸浮現水霧。
“比起死去的人……我已經很幸運了。”她說。
“話不能這麼說,活著的人有時候會比死去的人更痛苦。”
阿洛瑪怔怔抬起頭:“您也是嗎?”
“是啊,在我的‘夢’裡,他們的靈魂還有救……”安南的黑眸垂落,又抬起來:“哦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尤彌爾的靈魂回到了世界樹。”
“她還活著?!”阿洛瑪對那位美麗的精靈大法師記憶猶新,又惋惜她的香消玉殞。
“活著……姑且算吧。”
歸於世界樹懷抱的精靈會在經歷一段時間的養育後,透過月亮井重新誕生,但那時的它已經沒了記憶,是一個全新的個體。只有強大的精靈有機會甦醒記憶。
對於死者來說,它當然已經死了。但對活著的人來說,算是某種生命的延續和情感的寄託。
“安南大人,小威廉在嗎?”阿洛瑪問起她的護衛,當初給她準備的四名護衛最終只活下來了小威廉。
“我不知道,你去外援軍團問問?”
“好的,晚些時候見。”
阿洛瑪走開,趁機低頭擦拭眼裡的淚花。
“晚點見。”
安南問貝蒂:“還有誰沒來?”
“基本到齊了。”
“那就把大夥都喊來,我們開個研討會吧。”
除了安南扮演安南,記者扮演記者這些簡單的問題,還有些問題需要商討,比如布洛姆和他的侄子斯維恩誰來扮演。
安南原本的想法是徑直挪用阿洛瑪記錄的影像,再讓緹娜補充些畫面……不過在阿洛瑪的記錄里布洛姆的畫面並不多,而《自由城300勇士》又主要是他們的戲份。
“奧爾梅多,布洛姆叔叔的家族有像他們倆的人嗎?”
“嗯。”
“那就行了,化妝的事交給貝蒂。”演員的問題解決,接下來就只剩劇本的事。安南問面前都放著一份劇本的大夥:“你們有什麼看法?”
“這個拍出史詩感……安南大人,我們都沒有經驗。”伯特兄弟中的弟弟率先說道。
“沒關係,我負責拍,伱們輔助我。”
“我沒問題了!”弟弟聲音有點大。他們兄弟拍了好幾部魔法影像,但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和安南合作。
“我們要回地獄山補拍嗎?”弗朗科伊斯問。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坐在這裡,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無事可做只好說道。
“應該夠用吧,我們可以拍一些特寫,和現成的影像穿插使用。”
“那逃亡路上的戲——”
“我們只有五天時間,花兩天在路上太虧了。”安南提醒他。
要想在勝利閱兵前拍完第六部魔法影像,他們只能在蒙特利爾山附近找相似的地形。
“我沒問題了。”弗朗科伊斯完成了他的使命。
“我有一個問題。”法斯特先生推了推他的眼鏡,或者說眼鏡框——自從這玩意兒隨著《安南·波特》風靡之後,不少法師學徒都喜歡戴一副水晶眼鏡。
其中沒有度數的眼鏡賣的最好,這說明購買者的跟風用途大於實際用途。
法斯特先生這麼幹據說是認為這樣會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學者。
安南配合地擺出虛心的模樣。
法斯特先生翻開劇本,指著其中一頁道:“這裡,自由城勇士把精英鼠趕到懸崖,將它們推下去……我記得沒有這種地形?”
“沒有山坡?”安南看向費米。
“但都是丘陵。”
安南苦思冥想,該把這段劇情怎麼合理化。“改成鼠人從地穴爬出來,然後被退回地洞怎麼樣?還能隱喻‘讓鼠人滾回地底’。”
“安南大人,這段劇情必須要有嗎?”伯特兄弟中的哥哥出聲,“以我的理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