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先開口,依然冰冷而低沉:“你不知道?”
“如果我不是兇手,我怎麼會知道?”
“傍晚時分,瑞坎爾王國的三位特使被發現在使館遇難。”
“你是說三人?包括辛西婭和……和……”安南忘了那個年輕王子的名字。
“阿諾克。”
“他們都死了?”
“你派人刺殺,難道殺死幾人你不知道?”典獄長冷哼。
安南掃了扮黑臉的典獄長一眼:“你試探我也沒用,刺殺這麼低階的手段,不是我的風格。”
而且太殘忍了,辛西婭是無辜的……不是因為安南是術士,她是女人,所以說她無辜,而是辛西婭顯然和賽爾斯公主關係很好……
不知道賽爾斯公主是否知道了這件事。
“但也許是你的手下呢?你的城市都是北境遺民,他們大多和瑞坎爾王國有著血海深仇。”
“你是說,我的人在參加了勝利閱兵後前往宴會,途中躲著所有人的視線偷跑出來,突破帝國嚴密的防禦闖進使館,當著貼身侍衛的面殺了三位使者,又溜之大吉?”
安南的諷刺意味讓典獄長閉上了嘴。
旁邊的中年人笑了笑:“放鬆,安南,我們只是想問一些問題。”
“所以我只是進行了一些適當的反擊,伱是?”
“安德列亞,帝國軍事部執行官,這場刺殺案由我負責。”安德列亞執行官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傍晚你在做什麼?”
“跟著去宴會……禮儀部部長能為我作證。”安南更是一副好說話的模樣。
這讓安德列亞執行官感到頭痛……一邊是特使,一邊是和帝國上層有千絲萬縷聯絡的冠軍術士,哪個都不好惹。
怪不得平日搶著表現的執行官這會兒都保持沉默,把機會讓給自己。
這麼想,安德列亞執行官頓時懶散起來:“除了你……您,您還知道哪些對瑞坎爾特使有仇的人?”
“太多了。”安南攤開手,想要表示有多少人:“幾千?幾萬?幾十萬?不要小覷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對兇手的仇視。”
安南反問道:“除了我還有誰有嫌疑?”
“您是第一序列,第二序列是一位剛從北境過來的史詩法師,第三序列是幾名跑到堆疊山的外來暗影兄弟會高階成員。”
“還有什麼線索?”
“我們在使館發現了——”
“這是審訊!”典獄長突然出聲打斷交談的二人:“執行官閣下,你對我們的嫌疑人透露太多了。”
“得了吧,你看冠軍術士多高興,完全不擔心有麻煩的樣子。”安德列亞執行官壓低了聲音:“這傢伙那麼多鬼點子,還認識……那位大人,誰知道這是不是上層的權利鬥爭,我勸你別太‘盡職盡責’。”
但是典獄長沒有選擇。作為關押貴族的地牢的典獄長,要麼他同流合汙,要麼他堅韌正直。
“你說兇案發生時自己和禮儀部部長去宴會,那在此之前呢?”
“在禮儀部閱兵。”
典獄長皺起眉:“安南·裡維斯,你說的這些並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你需要拿出更好有力——”
“你弄錯了一件事。”安南打斷他,“現在不是該我證明清白,而是你們拿出證據證明我有罪。”
典獄長沉默。
要是有證據,他們就不用坐在這兒了。
這時,一名獄卒小跑進來,湊到典獄長耳邊小聲說:“有一位皇室成員要進來。”
“誰?”
“歐琳·蒙特利爾。”
典獄長深深看了安南一眼:“讓歐琳小姐進來吧。”
沒一會兒,獄卒領著歐琳進來。
“你沒事吧?”
她一進來視線就都放在安南身上。沒有什麼狼狽的地方……
“我很好,這是最有家的氛圍的一回。”
歐琳不知道安南在說什麼胡話,把一個包袱遞給他:“老祖宗說今晚可能會下雨,讓我給你送來雨衣。”
“老祖宗知道了?”
“很少有事能瞞得過她老人家。”
“那我有了這個是不是就算承認是自己殺的也沒事了?”
安南笑道,然後在歐琳那張臉頰板起來前笑道:“開個玩笑。”
安南當著典獄長和執行官的面把雨衣披在身上,故意和他們說:“地牢裡有些涼,你們不介意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