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納多在前幾任死的死,跑的跑之後,被國王選中,任職王國軍事大臣。
以為自己時來運轉的雷納多還沒來得及像所有官員一樣斂財,就被雪花般的戰報淹沒。
既然是戰報,就絕不是好訊息。而作為軍事大臣,他又不得不處理。
龐大的壓力讓他不得不收斂自己的鋒銳,好讓自己能在塵埃裡滾動。
鼠人,惡魔,還有近期最大的麻煩,自由之刃。
雷納多焦頭爛額的同時,瑞坎爾也在不斷的打擊中虛弱。
使得一些躲在王國周圍的邪惡生物紛紛冒頭,向這座虛弱的人類王國投去不懷好意的目光,並付諸行動。
雷納多感覺自己很快要步前幾任軍事大臣後塵了。
沒有人不怕死。
那些傳說中的英雄,他們真的不畏死亡嗎?
不,他們只是倒在了追求信仰的路上。
但這種品質和一個貴族、軍事大臣無關。雷納多就是怕死,就是怕家族難以延續。
所以當推薦信擺在面前,他幾乎沒有太多猶豫就答應了自由城。
軍事大臣同意和他們合作的訊息傳回自由城,這是他們發起戰爭以來所拉攏的最大的官員。
而和訊息同時傳回自由城的還有一條重磅訊息:伊澤灣失守。
……
【給亞內斯小姐的信:
伊澤灣失守了。
那群低賤的泥腿子圍攻了我們,我本想為王國效忠到最後,但他們說你們想讓自己的親人、家人悲痛,讓仇恨延續嗎?
我停住了,任由他們抓住我。
我不擔心我的家人,但我擔心你……要是得知了我的死訊,你該有多麼傷心?
不過那些泥腿子士兵居然沒收我的信,讓我可以在地牢裡繼續給你寫信。被關進來的除了我們,還有附近城鎮的衛兵。看得出自由城動真格的了,還派出他們最厲害的用燒火棍一樣的武器的黑甲軍團。
但完全不用擔心,王國只是猝不及防被這些叛軍攻擊,很快,王國就會派出精銳給他們迎頭痛擊。
不過我的“獄友”透露出一些讓我不安的訊息,他們說鼠人在邊境散播瘟疫……我擔憂家鄉和你。
他們又在說話了……我聽見他們說,又一批士兵被那些入侵者處死……我、我可能回不去了。
我的熱血將灑在這片土地之上。
亞內斯小姐,請忘記我們的約定吧,也忘了我。如果有朝一日你回到故鄉,請在那裡為我豎立一座衣冠冢。
聖羅蘭歷1001年,十月十八日,克勞德】
克勞德抬起頭,眼前不是窗外的晴朗天空,而是昏黑的囚籠。
他和一些拒絕配合的同伴被關在這裡,共同等候宣判自己命運的時刻到來。
噠——噠——噠——
空蕩的雜亂腳步聲響起,推著餐車的獄卒們出現在牢室外。
這些被關在一起的刺兒頭來了精神,湊在圍欄前,用他們能想到的所有汙言穢語攻擊這些自由之刃人。
克勞德知道一些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挑動獄卒的情緒,讓他們忍不住打進來,到時候要麼殺了獄卒越獄,要麼自己被打死……總好過繼續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
獄卒們流露不忿,但沒人衝動,只是用力把食物丟進圍欄。
冒著熱氣的麵包滾到腳邊,沾了不少髒東西,克勞德撿起來,發現不再是前幾天的黑麵包。
怎麼回事?
克勞德懷著疑惑安靜吃完麵包,翻出懷裡的信紙。
“你又要寫日記了?”一個傢伙見獄卒不理他,開始找克勞德的麻煩。
克勞德不理他,他就繼續說道:“你寫這些有什麼用?說不定伱的家鄉已經被自由之刃佔領,人都殺光了。
“混蛋,你說什麼!”
觸及內心逆鱗的克勞德瞬間撲向嘴賤的傢伙。。
周圍的囚犯紛紛怪叫起來,圍著在髒汙的地面摔角的二人。
很快,趕來的獄卒將兩人強行分開。
本來躍躍欲試的犯人們看見跟來的法師,恢復了老實。
克勞德本想硬漢到最後,但看著獄卒們年輕的臉龐,鬼使神差地問道:“你知道長湖領怎麼樣了嗎?”
那名獄卒聞言,露出了一種怪誕、複雜、欲言又止的複雜神情。
“怎麼了?”
克勞德的心懸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