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鎮長只支撐幾分鐘就崩潰了。
他當然聽說過距此不遠的那些自由之刃的傳說:他們嫉惡如仇,不喜歡貴族和有錢人,為窮人做主……
“你別緊張,我跟他們不一樣。”安南還要審問,不可能讓他逃過去。
“不……不一樣?”胖鎮長狹窄的眼睛浮現一抹希望。
“我是安南。”
胖鎮長的希冀徹底湮滅,黯淡無光。
他不是無知的小隊長,安南的大名他當然聽說過,甚至包裹安南在內的一眾自由之刃成員的通緝令就貼在鎮上。
“天吶!”
年輕法師突然大叫,把眾人的注意吸引過去,“您就是安南!?我早該知道,這麼優秀的術士怎麼會沒有名聲呢?”
安南又收回目光,這樣的馬屁自由城的地精總是沒完沒了的拍,他已經有傳奇豁免體質了。
胖鎮長痛苦地說:“我們……我們沒怎麼搶劫路人……”
“看得出來。”
那種專業在白天農民,晚上匪徒的都是在把路人騙進鎮裡,待熟睡後再動手,哪有他們在小鎮外就動手的。
“那我們……”胖鎮長扯起笑臉。
安南知道他要說什麼,故意打斷:“哦對了,我殺了你們的守衛隊長。”
“死得好!他早該死了!”年輕法師再次大呼小叫起來,臉上帶著濃濃的憤怒和痛恨,咬牙切齒道:“他簡直是瞎了眼,居然敢打劫偉大的安南領主!他敗壞小鎮的名聲,搶劫路過的旅人,無恥地欺負鎮裡的無辜百姓,還偷看女人洗澡!就算您不動手我也會找機會處死他!”
安南沒說話,只是注視著年輕法師。
他縮起脖子,試探著問:“我讓您煩了嗎?要是煩了,我現在就在您面前消失,保證不讓您看到!”
安南不置可否:“法術書借我看看。”
“呃……”
“嗯?”
“當然,您是我的主人,我的東西就是您的東西。”年輕法師藏起所有猶豫,謙卑地獻上了法術書。
安南略有感慨地接過褐色封皮的法術書。
曾幾何時,自己沒法釋放除召喚以外的所有法術時,一本“只要有魔力就能釋放上面的所有魔法”的法術書成為了他的夢想,而時至今日,自己完全有能力買七本法術書,從星期一到星期日輪著用,但早已經忘記了最初的夢想……
不過仔細想想,他又不是肖恩,收集異火就能成為大魔法師。要是還在追求法術書的路上,誰知道現在自己是不是待在某個酒館裡,省吃儉用出冥想的魔藥還沒突破精英的小術士呢?
安南翻開法術書,它比想象中薄,只有十幾頁。記錄的法術也只有基礎的一到二環,最高的法術是三環火球術——年輕法師並不是精英。
其中黯淡了七八頁,代表已經釋放過,需要時間恢復。
總的來看,這本法術書應該能值幾百金幣。
看上去很實惠,一枚每天能釋放一次奧術飛彈的魔法戒指也要幾百金幣,這本法術書和魔法戒指差不多,但法術書只能由施法者使用,魔法戒指沒有限制,哪怕是馬丁。
軍團百夫長來到安南面前,表示鎮民已經全部集中起來。
安南點頭,帶著伊莉摩雅絲和瑪莉亞走進小鎮。
鎮民被聚集在鎮長宅邸前的空地。他們擠在一起,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掃過人群,和他們畏懼的眼神接觸,安南就知道他們真的只是一群居民……他們或許跟著鎮長做了許多壞事,坑害過路人,但都只是為了生存,被裹挾著當了幫兇。
畢竟在一個所有人意見一致的群體,異議需要鼓足勇氣。
算了,交給弗朗科伊斯去頭疼吧。
安南走向鎮長宅邸,被旁邊的告示牌吸引了注意:那上面貼著好幾張猙獰醜陋的通緝令畫像。
“這是誰?”
安南看著最中間的那幅嘴歪眼斜,滿臉爛瘡,嘴裡無牙的通緝令,念出其上的字:“通緝叛國重罪犯,安南·裡維斯,前北境之王……這他媽是我?”
“抱歉,我又不小心說了髒話。”安南和看向自己的瑪莉亞說,“但我不知道除了都有一張臉外,我們哪裡還像?”
“他們故意的。瑞坎爾王國知道你不可能來前線,用這種手段抹黑你……而且一個叛亂者怎麼能長得英俊美麗呢?”瑪莉亞輕聲說。
“你說得對。”
安南又看了眼扎眼的畫像,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