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見到證物之後,當場承認,我就想帶側妃走,想交給陳大人查個清楚,還我兒公道。可是殿下攔著側妃不肯放人,爭吵間,我的人和殿下的人打了起來。是殿下自己衝進混亂的人群中,我可沒有下任何殺殿下的命令,最後側妃還是在殿下的幫助下逃之夭夭了。”啟百年紀雖大,可說起話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噼裡啪啦一頓說,就堵住了劉衍的嘴。
陳止明連忙幫腔道:“是啊皇上,我可以作證,當時先動手的確是太子殿下,啟將軍的手下為了自保,便還了手。”
劉衍偏頭看了一眼陳止明,冷笑道:“或許你們應該看看我東宮昨日戰死的四十七具屍體,看看屍體上是怎樣膽戰心驚的傷口,就能知道昨日之戰的激烈了,絕非這兩人口中的小打小鬧。”
劉彧聽出了問題的源頭,出列道:“父皇,兒臣覺得這件事的起因就在於側妃,到底有沒有殺了啟將軍的兒子。”
不等劉衍回答,啟百已經十分激動道:“陛下!這件事千真萬確啊,人證物證皆在,她是萬萬逃不掉的。自古以來,殺人償命,不能因為她是太子殿下的側妃,就放任不管啊。而且我聽說,她在嫁給太子殿下之前就是一個殺手,這些年殺的人不比我少,這樣的女人也是萬萬配不上太子殿下的。”
此話一出,殿前議論聲不絕於耳,皇帝忍不住扶額道:“好了好了,都別再說了,聽得朕頭都大了,太子側妃殺人案移交刑部和司刑寺共審。”
皇帝的決定來得如此之快,讓眾人有些措手不及,劉衍還想說些什麼,只見皇帝已經起身,準備退朝了。
退朝之後,劉正聲還想與劉衍商討今日之事,卻不想劉衍已經被皇帝叫走了,只好一個人悻悻回府了。
“子順,這幾日接連不斷地,都是你的事,朕真的覺得太累了。”皇帝躺在胡榻上,由宮女為她揉著雙目。
“父皇……”
皇帝眯眼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宮女出去,這才起身喝了口茶道:“你真是讓朕太失望了,這麼點事就擊敗了你,連思考都不會了。”
面對皇帝突如其來的責備,劉衍有些詫異,隨即又聽他道:“朕查過了,半容是被冤枉的,原來朕的身邊有心懷不軌之人埋下的眼線。朕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心裡就發寒啊。”
“父皇身邊竟有奸細?!”劉衍做出十分震驚的樣子,隨即問道,“那人是誰?”
“是……朕現在還不知道,或許很快就知道了。子順,你要提防忽然對你示好的大臣,更要時常審查身邊的人,披著面具的人比豺狼虎豹還要恐怖。”皇帝說著,便從袖口中取出一個錦盒來。
劉衍接了過去,又在皇帝的注視下開啟,不禁臉色大變,急忙下跪道:“父皇這是幹什麼?”
“子順,”皇帝見他一臉慌忙,忙安撫道,“這東西遲早要交到你手中的,你只要知道,撇開那些表象,父皇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劉衍拿著兵符的手一抖,仍然沒有反應過來,皇帝嘆了口氣,話鋒一轉,說道:“倘若……倘若父皇忽然有一日就不在了,你也好有所準備,不至於被什麼人給威脅了。父皇說過很多回,你這個樣子,真的讓父皇有些不放心。”
殿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皇帝忙示意他將兵符藏好,這是陳公公的聲音已經從帷帳後傳了過來,“陛下,孫大夫來為陛下望診了。”
“讓她進來吧。”皇帝拍拍劉衍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半容瞧見劉衍也在,並沒有露出什麼神色來,只是如往常一般,為皇帝把起脈來,皇帝忽然問道:“朕這幾日總覺得乏力,總是昏昏欲睡,這是何故?”
“乏力?”半容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眉頭鎖了半日,才問出一句話來,“可否那我看看陛下服用的湯藥。”
皇帝微微頷首,陳公公忙轉身出殿去取湯藥,皇帝趁此空當道:“一會,你為朕檢查完身體,就可以回東宮了。”
半容有些不真確地看向皇帝,又看了看劉衍道:“我可以回東宮了?可我……”
“你不必多說,朕已經決定了。”皇帝並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又望向劉衍道,“側妃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就讓司刑寺和刑部的人去查,如果真的冤枉了她,那朕自然會還她清白。”
半容聽到側妃二字又是一陣詫異,心裡又有些不安。適時,陳公公去而復返,將今日陛下準備服用的湯藥端了過來。
“咦?”半容試過一勺之後,忍不住驚奇了一聲,惹得眾人紛紛投來緊張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