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不凡有些失望,但內心已有了打算,先跟在他們身邊再說,說不定時間長了,他們就願意教自己最好的武功,於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楚沉夏早已將他這一系列神色捕捉眼底,卻也未揭穿,來日方才,總有一日能將這根苗子扶正。
劉衍見他應聲,便拉過他走到若渝面前,笑道:“以後就由若渝姐姐來教你,好不好?”
雖見她有些不好親近,但他早已被若渝的劍術折服,此刻如小雞般點頭,甜甜地叫了聲,“師父。”
若渝心中一動,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與師父之間的一切,眼中便有些溼濡,忙忍住內心的動容,淡淡應了一聲。
楚沉夏忽然開口道:“不凡,我們是南宋人,過些日子就要回建康去了,你真的想好了要跟著我們嗎?”
他怔了一怔,一張小臉極其嚴肅地繃著,篤定道:“我想好了,我在這邊已經沒親人了,去哪都一樣。”
劉衍被他的嚴肅逗笑,摸了摸他的腦袋,喜道:“重不凡?從不凡?你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取的,竟這般有趣。”
話說出口,劉衍便有些後悔,不是他的家人又會是誰,如此不是掀開他的傷疤讓他再痛一回嗎?
誰知,他根本不在意,甚至有些得意道:“是一個算命的先生取的,我母親懷孕時曾暈倒在算命攤前,他不僅算出母親懷的是男孩,還斷言,腹中之人乃是北斗星轉世,將來絕不是凡人,所以父親便給我起了不凡這麼個名字。”
劉衍頗讚許地看了他兩眼,重不凡轉了轉眼珠,問道:“敢問兩位大俠姓甚名啥?”
劉衍正要回答,楚沉夏忙搶他前頭道:“等我們回了建康,就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遠處,車輪滾滾聲襲來,夾帶著一聲馬嘶聲,陸執已經御馬而歸,重不凡跟著眾人看向馬車,心裡自然有些明白他們這群人要乾的是大事,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執意跟著他們。
楚沉夏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要去辦正事了,不方便帶著你,你暫且去空心寺等我們,找性空主持記住了嗎?”
重不凡點了點頭,也沒有往眾人尋個藉口丟下他那面想去,只是目送完眾人爬上馬車,才一路小跑開了。
“殿下很喜歡這孩子?”楚沉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低聲問道。
劉衍笑了一聲,看向若渝說道:“我看若渝也挺喜歡的。”
若渝難得地勾了勾嘴角,傾世的容貌加上這一抹笑容更是令人無法抗拒,她轉向楚沉夏道:“難道你就不喜歡嗎?”
三人十分有默契地笑了起來,楚沉夏先停下來,小聲地咳著,劉衍目光一閃,笑道:“你看你笑起來不是挺好的嗎?”
馬車搖搖晃晃行了一刻鐘停了下來,劉衍掀開車簾一看,不遠處便是城門了,轉首問道:“在這裡下車嗎?”
楚沉夏藉著車簾縫隙往外看去,街上的百姓正安然自得地行走,入耳的聲音雖熙熙攘攘,倒也平和,因此道:“再等等吧。”
等待的時間無疑是漫長的,幾人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等著,楚沉夏閉著眼仔細注意周圍的動靜。
眉間突然一跳,捕捉到了眾多聲音中的幾個驚慌的聲音,後來驚慌的聲音越來越大,直到變成一大片,將那些平和的聲音壓了下去。
劉衍身形一動,楚沉夏忙按住他,吐了口氣道:“再等等。”
馬蹄聲翻騰而來,整齊而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啪啪”傳來,劉衍閉著眼也能辨識出那時他自己的軍隊。
腳步聲輕或重,齊或散,他都能據此推斷出士兵的體力和士氣,而方才這陣腳步聲,大有大戰一場的決心。
楚沉夏低咳了一聲,對馬車外的陸執道:“到路中間去。”
馬車一震,緩緩馳了起來,很快地,又是一頓,與此同時,馬車前方的腳步聲驟停,隨之而來的是,一句呵斥,“怎麼回事?大軍要出城,你們瞎了嗎?趕快給我閃開!”
劉衍掀開車簾,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下車,揚聲道:“你們要去哪裡?”
為首的將領正是右衛將軍左震,他無法置信地跳下馬,直奔到劉衍面前,結巴道:“殿……殿下?”
王震身後計程車兵顯然也懵了,一個個面面相覷,反應不過來,半晌之後才紛紛喜道:“殿下沒死!太好了!”
可他們始終沒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劉衍的視線掃過歡呼嶽雀計程車兵,最後落在王震臉上,正色道:“你們可是要去楚州?”
王震臉上更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