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夏覺得好笑,對著她的脊背發笑道:“你真的生氣了嗎?該不會是裝的吧?”
半容被他的話戳到心臟。猛地轉過頭來,語氣狠辣道:“你說什麼?!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城府深得可以通天了。前一秒可以為了我生死不顧,後一秒卻冷眼相觀,甚至說出讓殺手快點下手的話,這不是虛偽是什麼?!”
“你是不是誤會了?”楚沉夏苦笑了一聲,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沒有!是你自己敢做不敢認,怎麼,這會又忘了?那我來提醒提醒你。”半容說著朝他走近了兩步,一臉怒意毫不遮掩,**裸地對上他冷淡的目光,一字一句道:“神醫是那麼容易死的?他們那些人肯定巴不得搶一個大夫回去,亂世中的大夫都是舉足輕重的,怎麼可能輕易傷害她?要真想殺了她,不用等我們交出糧食,人就已經死了。”
楚沉夏微微皺眉道:“這你都聽到了,原來那時候就躲在旁邊啊?那怎麼不出聲呢?”
“我被人蒙了嘴,怎麼出聲?你平時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麼這會兒就糊塗了?”半容聽他語氣間似乎藏著一把鋒利的劍,句句朝著自己來,心裡的火燒的就更旺了。
楚沉夏也被她的話激怒,衝口就道:“我糊塗?你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呢?我們去山谷的時候,你在那大喊大叫,不僅可以拖住我們找糧食,還可以通知盜賊轉移糧食,是不是?”
半容見他汙衊自己,正想反駁,卻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楚沉夏快言快語,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會。
“後來,你被盜賊威脅,我用刀救你,你卻頂開了盜賊,當著我的面把他救下!你別告訴我,你這是同情盜賊,你跟著我們經歷了多少廝殺?見過多少的白骨斷肢?這個時候還同情起一個想要殺你的盜賊了?”
半容終於得空解釋道:“你還有臉說?當時我在他面前,又離得那麼近,你卻飛來一柄刀,到底是想我死還是他死?至於我為什麼頂開他?笑話,那是我的本能反應,我是大夫,自然和你們這樣的人不一樣,第一反應總是救人的。”
“遇到危險,人的第一反應難道不是自保?那個盜賊是和你有多親近的關係,才值得你不顧自己的安危,將他救下?你要是說你們之間是不認識的,我覺得這才是個笑話。”楚沉夏頓了一頓,朝前走去,走兩步又停下來,回頭大聲道:“天大的笑話!哈哈哈!”
半容被他這充滿諷刺的笑聲氣得渾身亂顫,將手中的醫盒一下子擲向了楚沉夏,醫盒撞到楚沉夏的脊背跌倒在地面,醫盒登時散成一堆。
“楚沉夏,你這輩子都別再指望我會給你治病治傷!”(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章 朝堂局勢
黃陵到建康,路途遙遠,足足有半個月的路程,待到了建康,勢必要待上幾日,這一來一回,想必也要費上一個多月。
黃陵大勢雖定,但很多細枝末節的地方還沒有完善,其他州市的很多問題也正等著劉衍處理,劉衍實在是不放心這次出行。
楚沉夏見他如此為難,便打算留在黃陵,為他處理這些事情,劉衍卻謝絕了,執意要與他一起回建康。
其實楚沉夏深諳他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有三點,一是,希望自己也能去道觀看望母親,二是,趁著這次回建康的機會,要將朝堂的局勢摸得更清楚些。
三是,也是劉衍心中最重要的一點,斷頭案的案子耽擱了這麼久,必須趕緊找到新的線索。
離開黃陵的時候,宮裡那幾位難伺候的女菩薩,是一個都沒出來相送,劉衍苦笑著打趣道:“我們真是天涯同病人,都是孤家寡人啊。”
楚沉夏卻沒那心思和他打笑,正色道:“殿下既然已經知道偷糧一事是慶王做的,為什麼遲遲不表態?反而閃爍其詞,避開不談?”
“子慶他,小的時候與我很親,我們常常玩在一塊,是我的好弟弟。沒想到,長大了以後,為了皇位,兄弟都做不成了,可我總不能拿著這件事去逼他,要他的命吧?”劉衍目光悠悠望向遠處,隨即又側目看向楚沉夏,埋怨道:“事情都過去了,就算了吧,我的好心情啊。都被你給破壞了,你可得賠我。”
楚沉夏有些好笑道:“這怎麼賠啊?大不了我也讓殿下說兩句。”
“這樣。過會我們慢慢繞到前面去,然後把他們都拋下。你和我好好地比一回賽馬。”劉衍偏頭輕聲道。
楚沉夏原本想反駁,可想到上回劉衍馬場一事,覺得自己有些操之過急,這會兒便答應了下來。
劉衍果然喜出望外,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