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打算的?看來半容這回是不會輕易鬆口了。”
楚沉夏低頭看著腳下的臺階,訕訕道:“是我連累殿下了,如果不……”
“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走吧,回東宮,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劉衍將手搭在他肩上,笑著打斷他的話。
騎馬至市集時,忽見人群攢動,紛紛往城門湧去,楚沉夏頗為詫異地下馬攔住一男子問道:“這位大哥,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朱大將軍要去打仗了,城門口圍了不少人呢,我也想去湊湊熱鬧。”那男子笑著便往人群跑去了。
楚沉夏偏頭看向劉衍道:“朱雲要郴州,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不如我們也去看看?”
“好。”劉衍說著將馬匹快速拴好,與楚沉夏一同擠過人群,上了城門。
這個時候已經看不見朱雲的身影了,只有浩浩蕩蕩地一支軍隊,如螞蟻般往遠處蜿蜒行去。
“怎麼?太子殿下也是來送行的?”一個沉穩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劉衍和楚沉夏齊齊回頭去看,只見劉彧和陳鹹正往這邊走來,陳鹹撞上他們二人巡視的目光,顯得有些尷尬,不自然地別開了臉。
見劉衍不回話,劉彧也無心追問,站到他身旁,看著遠處呵呵一笑道:“看看這磅礴計程車氣,朱將軍的名號果然不是蓋的,不過再厲害的將軍恐怕都不及太子殿下的一半吧?”
城牆上十分安靜,靜的只聽到風的聲音卻聽不到劉衍的回答,陳鹹怕劉彧尷尬,正要開口藉口,卻被劉彧抬手製止。
劉彧偏頭看向劉衍,有些好笑道:“子順,皇兄在和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你是誰的皇兄?”劉衍恨恨回道,轉頭看劉彧臉上只有笑意沒有怒意,臉色一黑,對楚沉夏道,“我們回去吧。”
劉彧目光緊盯楚沉夏,見他移步,開口道:“楚……沉夏?子順不願意和我說話,我能否和你談談?”
楚沉夏當即看向劉衍,見他只是頓住腳步等自己的回應,想了一想,還是對劉彧恭敬行禮道:“大皇子有什麼話,洗耳恭聽。”
“好,爽快。”劉彧笑著稱快,示意楚沉夏跟上自己的腳步,到了城牆另一端頭,才遙遙望著劉衍道,“這一回,很快就會生死見分曉了?你覺得東宮生的機率有多大。”
“你和東宮一半一半吧,不是生就是死。”楚沉夏的目光也始終放在遠處。劉衍已經走到了陳鹹身旁,看二人的動作似乎說的很激烈。
劉彧見他漫不經心,回答的也是含糊不清,順著他的目光搖頭道:“你以為這個世上有永遠的敵人嗎?朱家就是一株牆頭草,又是一頭嗅覺靈敏的狗,誰的勢力強大,就願意與誰為伍。”
“有的,這個世上總有那麼幾個永遠的敵人,比如你把皇上當做你的敵人,東宮把你當做敵人。”楚沉夏不想去深究他話中的意思,當下決絕道。
劉彧臉色一變,沉聲道:“你就是到了目前的這種困境,還願意幫著劉衍?你可別忘了,你的外祖父是晉朝人,他與我外祖父是生死之交。你總以為你的選擇是對的,可對於你的家族來說,你卻是真真切切地背叛了他們。”
不遠處,劉衍忽然抬手給了陳鹹一拳,楚沉夏急匆匆地便趕了過去,獨留劉彧的話在空中被風生生吹散。
劉彧自嘲地笑了一聲,目光中的陰森漸漸聚成一個點,可怖的很。
“殿下,怎麼了?”
劉衍瞪了一眼嘴角有血跡的陳鹹,沒好氣道:“我們走!”
見劉衍匆匆跑下城樓,楚沉夏連頭都未回,徑自跟了上去,直追上他的腳步才道:“對於這樣的人,其實根本不值得殿下生氣的。”
“沉夏,”劉衍忽然頓住腳步,猛地迴轉過身,險些和緊跟其後的楚沉夏撞上,痛聲問道,“我難道真的就那麼不如劉彧嗎?今日見他,我總覺得他身上才有太子的模樣,我哪裡像個儲君啊?”
楚沉夏搖了搖頭,正色道:“殿下……我並不覺得,這步棋劉彧在賭,他沒有任何把握,所以才顯得這麼咄咄逼人。他下的是死棋,不是東宮死就是他死。”
“可是從局勢上看,我並沒有什麼佔優勢,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父皇雖待我如常,可到底還是免去了我每日的公文,也不許我上朝參政。就連朱雲出征這樣的大事,我竟是半點風聲都未得到。”劉衍憂心忡忡地說道。
楚沉夏心中雖也有擔憂,但還是盡力安慰道:“不走到最後一步,誰知道會怎麼樣?殿下不要妄自菲薄了,還是安心走好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