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殿皆驚,劉彧皺眉看了景旡一眼,當即出列道:“父皇,這恐怕不妥當吧?”
“有何不妥?”卻是劉衍開口問道。
劉彧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說些什麼來應對,皇帝等了一會,也忍不住開口問道:“子望,你有什麼問題?”
“既然皇兄沒有什麼問題,那就問問景大人願不願意為國報效好了。”劉衍說著回身去看景旡。
景旡不似劉彧那般緊張,微微一笑正要開口應下時,忽聽劉彧揚聲道:“臣聽聞兵部尚書私底下不喜與人為伍,就連府中的下人有時候都找不到他的人,像他這般行徑奇怪可疑之人,去了北魏難道不會被那裡的人懷疑嗎?”
陳鹹不住點頭,誠懇開口道:“大皇子說的在理啊,這樣一個行徑奇怪的人,若是去了北魏,恐怕很難讓人不懷疑吧?”
皇帝被他二人說的有些動搖,咂嘴道:“那……”
劉彧見皇帝愁眉不解,連忙獻策道:“兒臣倒是覺得東宮的謀士楚沉夏頗為合適,兒臣之前提過一次,不知父皇還有沒有印象,兒臣覺得建康僅此一人能擔此重任。”
皇帝自然是記得的,但他更記得的是,楚沉夏與劉衍的關係,當即投了視線過去。劉衍見皇帝投來目光,不動聲色地收回了對劉彧的咬牙切齒,平靜道:“如果連景旡都不能去的話,那楚沉夏就更加不能去了。”
“怎麼?難道楚沉夏私下的行徑比景旡更加誇張?”皇帝詫異道。
“那倒不是,我先前也說過了,楚沉夏的行為不在我所控制的範圍內,誰也不能保證他是否會真的叛變,我們死間計不成反倒中了北魏的反間計了。”劉衍說著深深看了一眼劉彧。
劉彧嘴角微勾,迎上劉衍不善意的目光,正色道:“任何事情都是兩面的,不可能所有方法都是絕對成功的,既然選擇了這一種方法,那就要有為這種方法付出代價的準備。太子殿下說的不過是杞人憂天的話,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
皇帝見他二人爭吵起來,忙揮手道:“這事不急,到時候再說,今日就說到這裡吧。”
散朝之後,劉正聲與劉衍並肩而行,他不時偷瞄劉彧,悄聲對劉衍道:“殿下方才出列,可嚇得我心抖了三抖。”
“你以為我想請纓上戰場嗎?”劉衍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劉正聲舒了口氣道:“殿下沒有這個念頭,下官就放心了,不過這死間人選確實是夠煩人的。”
見劉衍沒有回話,劉正聲又追問道:“殿下一會是直接回東宮還是……”
“回東宮,沉夏說有事找我。”劉衍簡單利落地說完,就大步流星地往宮外走去。
馬車行到半路忽然就停下了,劉衍掀簾去看,只見楚沉夏牽著兩匹馬堵住了去路,忙跳下車道:“你怎麼在這?”
“這裡和我們要去的地方比較近,正好這是殿下回東宮的必經之路,所以我在這等殿下。”楚沉夏說著將另一馬匹的韁繩交到了劉衍手中。
劉衍雖不知道楚沉夏到底想做什麼,但還是翻身上馬道:“走吧,你帶路。”
楚沉夏與他相視一笑,便帶動胯下的馬往遠處跑去,直奔了半個多時辰,才被面前的一條小溪攔下了。
“殿下,看來我們得下馬牽著馬過河了。”楚沉夏回頭看向劉衍,見劉衍欣然點頭,便躍下了馬背。
淌水時,楚沉夏得空從袖口中遞出那份地圖到劉衍手中道:“這是左望滸臨死前交給我的,他說我要的答案就在地圖上面。”
劉衍一面開啟地圖一面問道:“你問他要什麼?”
“我就是想向他打聽一下劉彧的身世,畢竟榮妃死了,這個世上知道他身份的人不會再有幾個了。”楚沉夏說著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岸邊,思緒頓時飄散了開去。
自到劉衍開口,才拉回了他的魂魄,“這地圖上這麼多地方,他有說是在哪裡嗎?”
“沒有。”楚沉夏誠實道。
劉衍吃驚地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道:“他沒說?他沒說?!”
見楚沉夏不以為然地點頭,劉衍皺眉道:“可是你看這圖上,至少有四條河,五座山,這……這怎麼找啊?”
“左望滸,左望滸,我試想,或許他將東西藏在了最左邊的湖旁?”楚沉夏湊過去看了一眼地圖,笑道。
劉衍將地圖塞到他手中,恨恨道:“楚沉夏啊楚沉夏,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今天啊,我算是上了你的當了。”
“殿下還別不信,你看這地圖上的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