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越美麗的女人越懂得耍心機,前一刻才拒絕自己,這一刻就迫不及待尋找給自己送上門的藉口,不過,她的確有玩欲擒故縱的資格。
鳳眸興趣漸濃,“賭約?”
纖指定定地指向樓下某抹身影,“就賭那個小姑娘,賭公子三個月之內能不能要她的命。”
紫袍男子順著她的指向延伸目光,視線接觸到那抹粉色的影子,鳳眸輕眯,瞬間明瞭過來,綻放出天地為之失色的笑容。
虧她是百花樓的花魁哪,竟然連這丁點容人之量都沒有,明知對方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也想除掉嗎?
骨節分明的拇指緩緩摩挲而過她線條優美的脖子,吐出嘴的指控猶如訴說情語,“沒想到雪姬的心胸這麼狹窄呢!”
一句話惹得雪姬連連嬌笑,嬌羞地撇過臉,玉頰貼著香肩,“公子過獎了。”
笑聲頓住,垂下眼簾,再度看向樓下駐足不前的身影,若有所思,“殺人放火金腰帶,公子要取人性命,說不定只是動動嘴皮子就有人搶著代辦,如此一來,這個賭約對雪姬來說,有失公平哪!”
她說得沒錯,鳳眸無辜地輕眨,“雪姬想怎樣?”
死纏住個妖孽男(7)
“這樣,加個條件,同樣是賭公子三個月之內能不能要小姑娘的命,前提是……必須是小姑娘自願的,怎樣?”
說罷,徵詢地看向男子,嫣然一笑。
性命與美色的較勁啊……加個條件,難度增大不少。
輕飄飄的視線往下掃了那抹不知死到臨頭的身影一眼,紫袍男子收回目光,抬眸,與雪姬得意的神色碰上。
這名叫雪姬的花魁果然有些呢,隨意以他人生命打賭,是不相信他能殺人如眨眼,還是她根本不在乎他人生命?
不管怎樣,倒真欣賞她玩小把戲的手段,反正未來要呆在這裡的日子還很漫長,找些無傷大雅的樂子打發打發時間,又何樂而不為?
如斯想著,他含笑應承,“雪姬說怎樣便怎樣罷。”
他答應得太快,根本沒經過思索,雪姬頗為驚訝,細細打量一番面前的恩客。
只見紫袍公子還是初見時仙姿玉態不沾人間煙塵的非凡俊顏,只是那雙始終流光溢彩的鳳目,此刻彷彿黑夜裡兩顆罕見的夜明珠。
不安好心地睨鎖住樓下纖細的身影,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明明是笑眯眯的表情,卻讓她打從心底發麻。
賭約雖是自己先提出的,可是此刻雪姬卻真的開始為樓下的小姑娘感到擔憂,然而,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啊。
嘆氣,事到如今,只能各安天命了。
人去。樓空。
雪姬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箏弦,悠遠深長的絃音在房內迴盪。
門敲了兩下,一個黃衣丫鬟走進來,筆直地站在雪姬面前,輕聲喊,“姑娘。”
死纏住個妖孽男(8)
手上的動作未曾停過,雪姬問,“人走了嗎?”
黃衣丫鬟垂下臉,“按照姑娘吩咐,親自送出門了。”說到這裡,欲言又止,看著端坐在古箏前的姑娘神色掙扎好一陣子,兩片紅唇張張啟啟,終究合上,選擇沉默。
“有話就說罷。”雪姬看也不看她,徑自端起一旁的茶杯,埋頭細口啜飲,茶水才碰觸到口腔,便皺起眉頭,“這人走了茶就跟著涼,沒意思。”
擱下。
黃衣丫鬟會意,趕緊端起,去換茶水,眉間微微閃過詫異,指尖透過茶杯傳來的暖意分明。再看姑娘,託著腮,神色懨懨,似真被冰冷的茶水惱到了。
替她換了熱茶,才將方才未說的話說了出來,“姑娘,其實,你可以跟公子走的。”在百花樓做奴這麼久,多多少少練就察顏觀色的本領。
那位紫袍公子眉目如畫,氣質高貴,一定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哥兒這般簡單。
跟在姑娘身邊侍候多年,黃衣丫鬟心裡比誰都要明白,眼前這位花魁姑娘雖然委身百花樓,可是心比天高,一直都在等能珍視她的良人。
雪姬嘆氣,眉宇悽戚,“你會這樣想只能證明你道行還低,素英,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那位公子是無心之人。”
對於一個無心的男人,她怎敢託心?
黃衣丫鬟回想一下,突兀皺眉,更加不解,“那姑娘為何要跟他打賭?”
雪姬笑,“不甘心啊。”
怎麼怎甘心呢?她命賤,淪落以肉身去取悅男子為生,這些年,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