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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顧府的馬車接受盤查了,顧夕顏她們戴著帷帽下了車,面色嚴肅地士官伸進頭去在馬車裡打量了幾眼,然後用力聳了聳鼻子,皺著眉頭問她們:“怎麼有味血腥味?”
顧夕顏聲音柔美地道:“我們先前是停在安邑坊街口的……”
士官又伸頭進去打量了半晌,臉上露出惑疑的表情。
有小兵模樣的人跑過來喊士官:“胡校尉。閔督都讓你快去永樂坊路口,發現一個受傷的人……”
那士官皺了皺眉,又打量了車廂幾眼,揮了揮手,示意顧夕顏她們可以走了。然後和小兵朝永樂坊方向走去,嘴裡還嘀咕道:“傷在哪裡了?別又是被蹈傷地才好……”
顧夕顏她們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大家爭先恐後地上了車,端娘急切地吩咐車伕:“快走!快走!”
回到顧府的時候,顧夫人竟然不顧禮節親自站在顧府的大門口,她一看見顧夕顏她們坐的馬車就立刻疾步走下了臺階,急聲道:“二姑娘呢,二姑娘可回來了?”
顧夕顏立刻伸出頭喊了一聲“母親”,顧夫人才鎮定下來。
她親自扶了顧夕顏下車。然後臉色一變,有些恐慌地問她:“你,你可是受了傷?”
“沒有啊!”顧夕顏有點茫然地回答,“我沒有受傷啊!”
“怎麼有味子血腥味!”顧夫人眉頭微蹙,說完。她又自我解釋道:“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一聽說東市發生了暴動。全城戒防了,你們又沒有回來。把我急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我們快回去吧,免得又生出什麼事端來……”顧夫人說著,拉著顧夕顏就轉身回了府。
跟著顧夕顏身後下車的惠蘭卻在此時聞了聞自己的衣裳,奇怪地和墨菊說道:“我們身上又沒沾到什麼,怎麼車裡有一股子血腥味?”
杏紅立刻嚇得臉色煞白。墨菊見狀,把惠蘭一拉:“別說這事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回守園的路上,顧夕顏把事情的經過跟顧夫人講了講,當然省略過了自己相親的過程和給蔣杏林出主意地事,顧夫人聽得臉色發白,口裡不停地宣著“無量壽佛”,忙吩咐一旁的田嬤嬤:“快給姑娘採了艾草葉來去去穢氣……”
顧夫人早就差了人去打聽出了什麼事,正發這時那人回來稟告,說是“天牢裡跑了一個逃犯”,顧夕顏失笑,這不就是自己亂編的一個藉口嗎?現在好了,真實的情況反而打聽不出來了!
這樣一來二去,到了晚上八點多鐘顧夕顏才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
吃完了飯,顧夕顏盥洗後心神俱疲地躺在了床上,可明明眼睛都累得睜不開了,可腦子卻極清醒沒有一點睡意,人在一種非常奇怪地亢奮之中。就這樣在半夢半醒、半明半滅中一直熬到了天亮。
天一亮,顧夕顏就起了床,墨菊她們地臉色也都不太好,正打水給伏伺她洗臉,柳兒卻象一隻歡快的喜鵲似地飛了進來:“端姑姑,端姑姑,大喜了,大喜了!”
端娘從西邊的廂房裡笑著走出來,拍了一下柳兒的頭:“看你慌得,哪有一點守園大丫頭的模樣啊!”
柳兒眨了眨大大的眼神,不以為然的笑道:“端姑姑要是聽說了。也要沒有一點二姑娘屋裡當家嬤嬤地模樣的!”
端娘眉角一挑,“哦”了一聲。
柳兒輕輕地咳了一聲。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地:“夫人讓二姑娘快去她屋裡呢!”
端娘笑著在柳兒額頭上狠狠地點了一下:“死丫頭,快說!”
柳兒故作疼痛狀地“哎呀”了一聲。摸著額頭嘟著嘴道:“我又沒說不說。”說完,她湊在端娘耳邊低語了幾句。
端娘臉色大變,驚道:“真地嗎?”
柳兒眼睛笑成了彎月亮,伸出手來攤到端娘面前:“比我手上戴的這枚金戒指還要真!”
端娘聽了好象嚇呆了似的,目光直直地朝顧夕顏望了去。
正坐在鏡臺前梳頭地顧夕顏從鏡中看到了端孃的模樣,心中一沉,強自鎮定地笑道:“出了什麼事?”
端娘嘴角微翕著喃喃地說不出口。柳兒卻嘰嘰喳喳地在一旁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了。威遠侯府託了長公主出面給他們府上的九公子蔣杏林保媒,求娶二姑娘呢……”
顧夕顏也傻了,隔著鏡子和端娘面面相覷。
柳兒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疑惑地看了看顧夕顏。又看了看端娘,小聲地問:“怎麼了,這可是件喜事啊……蔣家是開國功勳,九公子據說還是嫡子,去年二甲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