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在懷裡的女子聽他這麼說,立刻張開了眼睛。
顧夕顏被震住了。
那女子的眼睛清澈澄淨,如麋鹿般閃爍愴惶之色。她伸手緊緊地捂住了那男子的嘴巴,哽咽的說:“少卿,要生我們一起生,要死我們一起死。既然被他找到了,我總是要和你在一起的,還說這些話幹什麼!只是傷我的心罷了……”
被那女子喚作“少卿”的男子聽了她的話,竟然滴下了兩滴眼睛,緊緊地握住了捂在他嘴上的那雙纖纖玉指,不住地點頭。
背對顧夕顏的男子卻發出一聲冷哼,語帶諷刺地說:“真是郎情妾意啊!”
“少卿”聞言,臉色一紅,眸中閃過羞慚之色,可抱那女子的手卻更緊了。
那女子卻掙扎著從“少卿”懷裡站了起來,戰戰慄慄的,如秋風中的落葉般抖著,目光卻閃爍著堅定的絕然,她給背對著顏夕顏的男子恭恭敬敬地伏地叩首,聲音幽怨地說道:“我嫁到齊家十年,您待我恩重如山,我縱死無憾……只求您看在方侯爺的份上,饒了少卿吧!我和他青梅……從小就認識,他只是一時糊塗……”
“不,不,不!”被那女子稱作“少卿”的暖潤男子起身去扶那攀碌潰骸胺蛉爍詹嘔乖諼實摹!幣槐咚擔�槐呋鉤�硨蠡恿嘶郵鄭�⒖逃興摹⑽甯齪退�聿南嚳碌母九�苛松俠礎6≈詞輪齦濫切└救耍骸靶⌒牡恪!?
那群婦人笑都嘻嘻地朝最後一輛馬車奔去,押車的男子也開始幫她們下車上的行李。
丁執事朝顧夕顏供手作揖:“姑娘有什麼事,讓人到外院的帳房叫我一聲就是。”
顧夕顏知道這裡是內宅了,丁執事不方便進去,聽他說有事到帳房裡叫一聲,知道這個丁執事是有實權的人,回答的也很客氣:“這一路上多謝丁執事照顧,過幾天安頓下來了我會略備薄禮讓端孃親自去拜會丁執事的。”
兩人又寒喧了幾句,然後分了手。
李嬤嬤給顧夕顏曲膝行禮,熱情地和端娘打了招呼,然後帶著她們進了門。
一進門,就是一面粉白的大壁影,繞過壁影,是垂花門,進了垂花門,中間一條甬道,左右兩個月洞門院子,左邊傳來一陣陣飯菜的香味和鍋碗瓢盆的敲打聲,很明顯這裡是個廚房,而右邊落院卻人聲寂靜。
端娘一怔,說:“李姐姐,怎麼這裡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嬤嬤笑道:“端姑姑幾年沒進京了,府上的改變大著呢。”
端娘苦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出了不長的甬道,又是一個垂花門,門是半掩著,一個婆子坐在臺階上打盹,聽到腳步聲才抬起頭來,一看見李嬤嬤,立刻揉著眼睛站了起,笑著解釋道:“昨天巡夜,今天一早就去給二姑娘打掃院子,這不是沒睡好嗎?”
李嬤嬤笑道:“王姐姐快別這麼說,我又不是那宋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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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笑了笑,李嬤嬤又把端娘和顧夕顏介紹給王嬤嬤。
王嬤嬤分別給顧夕顏和端娘行了禮,立刻把她們讓進了門。
進門是一座太湖石疊成的假山,左右都是蜿蜒曲折的抄手遊廊,李嬤嬤帶她們上了左邊的抄手遊,走了大約兩、三米的,就看見一座小小的抱廈,裡面坐著一個面目嚴肅的中年婦女正低著頭在寫什麼。
李嬤嬤在抱廈外喊了一聲“田嬤嬤”,那婦女抬起頭來,臉上立刻就掛了笑容,她放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說:“原來是二姑娘來了。”一邊說,一邊過來跟顧夕顏行禮。
顧夕顏曲膝福了福,照著剛才端孃的樣子回了一禮。
田嬤嬤自我介紹道:“我是夫人身邊的田氏。”
顧夕顏客氣地喊了一聲“田嬤嬤”。
田嬤嬤忙說“不敢”,回過頭來跟端娘打招呼:“早就聽說二姑娘身邊有個端姑姑,今天一見,真是名不虛傳。”說話非常客氣。
端娘也笑著應酬:“我幾年沒回盛京了,和姐姐們都生疏了,以後有什麼事,還望姐姐不吝指導才是。”
兩人說了幾句場面話,田嬤嬤問道:“不知道姑娘屋裡的大丫頭叫什麼名字?”
端娘正要開口,顧夕顏搶先答道:“是叫橫月的。”
田嬤嬤聽了,轉身吩囑李嬤嬤:“二姑娘的行李送到她住的勿園去,東西要和橫月姑娘點清楚,記得要例了清單,雙方畫押。”
李嬤嬤非常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笑著和顧夕顏們告辭了。
田嬤嬤笑著說:“二姑娘快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