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來夫人身懷奇技,深藏不露,我倒要見識一下。”
金玉仙一探手,取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對準咽喉之上,道:“攔阻我,我就死給你看。”
王宜中呆了一呆,想不到她防身之法,竟是自求一死,倒不敢強行攔阻。
金玉仙神色冷峻地道:“你們不許再向前一步,動一動,我就刺穿了自己的咽喉一死。”
王宜中急急說道:“玉仙,有話好商量,不可輕易尋短見。”
金玉仙道:“我想過很多了,別勸我,我該先回去,但我會很耐心的等你。”
王宜中道:“就決定要走,我也該派些人送你回去。”
金玉仙道:“我知道如何自保,你消滅了天人幫,如若我還活在世上,你就去接我來,如是我死了,你不妨再娶一房,只要你記著咱們成親的那一天,替我燒些紙錢,賤妾就感恩泉下了。”
這等纏綿悲悽之言,她談來竟然是從容鎮靜,全無半點傷感的味道。
王宜中卻有些黯然神傷,熱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他極力的忍受著,長長嘆息一聲,道:“夫人,我真的是有些對不起你。”
金玉仙道:“來日方長,我如不死,你以後還有不少補償的機會,我去了。”
目光一掠西門瑤,道:“這位西門姑娘,才貌雙全,更難得的是一身武功,既有棄暗投明之心,也許我以後永遠沒有機會對你說這些話了。”語聲一頓,接道:“如是你能收了西門!”
娘,就把她收了。我如死了,就把她扶正,我如是不死,你就多收一房妻妾。”緩緩轉身大步而去。
王宜中看她手中的匕首,一直指在咽喉之上,也不敢攔阻於她。只見一個孤獨的背影,緩緩消失在夜色之中。
金玉仙去後良久,西門瑤才長長吁一口氣,道:“王門主,你信不信她的話?”
王宜中微微一怔,道:“你呢?”
西門瑤道:“如若我沒有這幾年的詭異經歷,我一定會為她剛才一番話,感動的放聲大哭。”
王宜中道:“她來的時機太過巧合,不論什麼懇切動人的話,都很難解說清楚。但我實在又無從她的言行中,瞧出任何破綻,你也是天人幫中很重要的人,應該比我清楚,她是不是天人幫中人?”
西門瑤道:“要是能夠一眼瞧出她是不是天人幫中人,天人幫也不足稱為神秘組織了。”
王宜中道:“可惜那木偶主人逃走了,要不然定可從他口問出內情。”
西門瑤搖頭道:“你問不出來,天人幫主永遠不會給屬下洩漏秘密的機會,我這次來對付你……”
突聞一聲悲嘯,劃破了夜空,傳入耳際。
王宜中微微一怔,道:“那是什麼聲音?”
西門瑤道:“人!一個將要死亡的人,臨終前發出的悲嘯。包含了無限的悲苦,無限的怨恨,也是心中充塞的一股悲憤不平之氣。”
王宜中道:“姑娘似是對他的嘯聲很熟?”
西門瑤道:“我是很熟悉,因為,我聽過這樣的嘯聲,他們和常人有些不同。”
王宜中接道:“哪裡不同了?”
西門瑤道:“他們有一身深厚的功力,卻無能對面臨的死亡反抗,那是一股不平之氣,化作一聲悲嘯。”
王宜中道:“唉!這又是貴幫的傑作了。”
西門瑤道:“不錯,除了天人幫,沒有人能夠讓一個功力深厚的武林高手,死的如此窩囊,也許是他們直到死亡臨頭時,才知道自己過去錯了,清醒了,惜愛性命,瞻前顧後,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王宜中道:“姑娘倒是想的很清楚。”
西門瑤道:“如是想不清楚,我也不會和你談這些話,也不會放了那十二位武林高人。”
王宜中掂掂手中的解藥,道:“姑娘,這解藥可不可以服用?”
西門瑤道:“應該是可以,給你解藥的人,是少林寺中的高僧,我雖然不知道他在寺中是何身份,但卻不會低。他們甘願自己等待毒發而死,不肯對你下手,那是說他們把希望都寄於你的身上了。”
王宜中道:“我心中有一點不解之處,他如誠心送我解藥,這解藥定然十分名貴,為什麼他自己不肯服用,卻曾願接受貴門主驅使。”
西門瑤道:“他們中的毒和你不同,你是淬毒暗器所傷,他們卻是被服用一種毒物所傷。而且,他們甘願受命,並非只是為了本身的生死,原因是身後還有著極為嚴重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