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一絕和刁佩的交談:這四人之間,刁佩大半生在江湖闖蕩,李聞天卻常年走鏢在外,是以,兩人的見識、閱歷最為豐富。
李聞天道:“兄弟也聽過幹手玉姬之名,據說她施用暗器的手法,已到了登峰造極之境。”
刁佩道:“不錯,李兄在江湖上走鏢多年,想必已見過千玉姬了。”
李聞天道:“兄弟只是聽人說過。”
刁佩道:“二十年前,兄弟倒是見過她一次。親眼看到了她施用暗器的手法,那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技。剎那間滿天寒芒,交錯飛旅,大如輪月,小如花針,鄂北十三霸,被她一擊之下,全都絕命當場。想想看,那是什麼樣的手法。”
趙一絕道:“想不到啊!這地方,一個荒涼的李子林中,竟然有這等江湖高手。”李聞天道:“看來,那高半仙不是個簡單人物,他把咱們四個送到此地,而且,那些人竟然肯答允讓咱們在此住下,這份面子,應該是夠大了。”
刁佩道:“瞎仙穆元和千手玉姬,都在此地出現,足證高半仙他們早已相識,只不過,無法瞭解他們之間的關係罷了。”
張嵐道:“兄弟覺得,高半仙帶咱們來此,只怕不一定全是為了保護咱們。”
趙一絕道:“不錯,只是高半仙太厲害,他不明說,但卻牽著咱們鼻子,把咱們引上路去,替他辦了事,還得對他感激莫名。”
張嵐輕輕咳了一聲。道:“趙兄,兄弟倒想起了一點路子來。”
趙一絕道:“什麼路子?”
張嵐道:“我想可能仍然和那王夫人母子有關。”
趙一絕一拍大腿,道:“對啊!高半仙認識這麼多武林高手,如是想劫牢救人,實是易如反掌,但他卻不肯如此,叫咱們花金了弄到刑部公文,放那王夫人母子出來,中間自然是大有內情。”
張嵐道:“所以,在下才想到,這件事一定牽涉到王夫人母子。”
李聞天道:“但在下想不明白。王夫人母於是官宦人家,怎麼會和高半仙這等武林高人搭上關係?”
趙一絕道:“如是咱們能想的明白,那高半仙也不會牽著咱們的鼻子走了。”
刁佩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兩人之言,道:“有人來了。”
茅舍中,頓然間靜了下來,靜的落針可聞。
果然,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傳了進來。四人凝神靜聽,已不聞兵刃交擊的聲音。
顯然,那一場高手激烈的惡鬥,已然分出了勝敗、存亡。
步履聲在茅舍外靜止下來,耳際間響起了沙啞怪異嗓音,道:“屋裡有人嗎?”
趙一絕道:“有,木門沒有上栓。”
李聞天急忙燃火摺子,點起燈火。
木門卻呀然而開,瞎仙穆元,緩步行了進來。
穆元道:“你們剛才都已經瞧到了。”
這句話問得很奇突,四人面面相覷,竟無一人答話。
穆元冷然一笑,接道:“見面閻羅公冶皇,深夜到此,諸位可知曉為了什麼?”
趙一絕道:“迫蹤我等。”
穆元道:“這李子林數年的隱秘,已被你們四人破壞。”
趙一絕道:“閣下說的不錯,不過,這仲事不能怪我們,要怪那高半仙。”
瞎仙穆元似是語塞,沉吟了一陣,道:“話雖如此,但那高半仙還不是為了保護你們四人的性命。”
趙一絕聽他語氣緩和,不禁膽氣一壯,道:“這話雖是實情,但如高半仙不帶我們來此,我們卻不會想到此處避難。”
李聞天、刁佩,都知曉那瞎仙在江湖上的兇名,三句話不對,出手就要殺人,是以,都不敢出言招鍋。
但趙一絕卻是迷迷糊糊的,竟然要據理力爭。
穆元沉吟了一陣,道:“那高半仙和你們提過什麼沒有?”
趙一絕道:“提過很多的規矩,不准我們離開茅舍,也不准我們向外瞧看。”
穆元冷冷接道:“至少,諸位犯了李子林中一大規戒,你們瞧看了老夫和公冶皇的搏鬥。”
趙一絕道:“犯了這條規成,該當何罪!”
穆元道:“挖目之罪!”
趙一絕呆了一呆,道:“很重的刑罰。”
穆元道:“不知四人,有幾個偷瞧了老夫和人動手。”
趙一絕哈哈一笑,道:“只有我老趙一人。”
趙一絕頓了下,又道:“如是你一定要挖下去我的眼睛,那就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