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咬了咬下唇,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對莫憂說實話。殿下到現在還沒有用晚膳,又不許人進去伺候,再這樣下去只怕他的身體要吃不消了。
赫連老將軍?難道是蕭然的老師,大夜國的開國老元帥赫連戰?他今年應該七十有餘了吧??????這人多年來駐守邊關,每年只是回京述職短短几日,從不多做停留。按說他是蕭然的授業恩師,原該多照顧他些,這卻從來沒有發生過。能令赫連戰忠心不二的,只有大夜國開國皇帝,也就是風蕭然的祖爺爺,還有就是如今大夜國的基業。
自從威帝登基,他一直忠心耿耿力保,還多次派出門下的幾位得力門生到帝都附近平亂,如今他竟在這敏感的時刻也派人來這裡了,這意味著什麼?蕭然,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準備了一些熱茶點心朝書房走去,遠遠便看見有人出來,莫憂正想進去,卻見尉遲雲天從假山的陰影中閃出,悄無聲息地進入了房中。
莫憂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直覺中風蕭然是有事在瞞著他,便屏退了左右兩個小廝,自己輕手輕腳地來到了書房的窗下。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幾位藩王紛紛來表忠心不說,連老戰神赫連將軍都動搖了,殿下大業可成,指日可待。”
尉遲雲天壓抑不住興奮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莫憂蹙了蹙眉,學著電視上的樣子用唾液在窗戶紙上點了個小洞。蕭然的身影隔著幾層帷幔並看不真切,看來他就是用這個在來人面前掩飾身形吧。
“那廝狡猾得緊,這次也是上天助我,事事交給他那個瞞上欺下的好舅舅,誰知楊國舅那沒出息的兒子強搶老師最鍾愛的姨甥女做妾,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虧得搶親的人馬遇上了殿下的人,那姑娘送回去了吧?老將軍必然對殿下充滿感激。”
尉遲雲天的聲音再度響起,回應他的,確實一陣沉默。
“不,她死了,暴屍荒野,衣衫褪盡全身不堪。”
風蕭然的聲音冷厲而飄忽,聽得窗外的莫憂忍不住一個激靈。
“那小子手下沒什麼能人,我們的兄弟個個精幹竟打不過他們?”尉遲雲天一時懵了。
“雲天,你說比起自家的女孩兒失而復得來說,她受辱而亡給你帶來的衝擊,是不是更大?”
“??????難道??????難道是您??????”
尉遲雲天的聲音哽在了喉中,窗外的莫憂早已從頭到腳一陣冰冷。為了成就大業,他知道使些有段是難免的,可沒想到,他竟這樣草菅人命,先是玉玲瓏,接著又是這個不知名的姑娘。只因她是老戰神最喜愛的一個小輩,竟落得這樣一個淒涼的下場。
“誰在外面?”許是驚詫過度,莫憂一時竟忘了用內力屏住呼吸,警惕的尉遲雲天很快感覺到了隔牆有耳,一枚七星釘隨即飛出。
輕鬆地閃身避開,莫憂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將一團亂的思緒扯了回來。
“是我。尉遲將軍,你們聊什麼這麼出神呢,殿下到現在晚膳還沒用呢。”
尉遲雲天見是晉王的新寵,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對這憑空冒出來的小子沒來由的一陣反感,只是冷哼了一聲,便對著簾子後面行了一禮起身告退。
“怎麼才回來?如今日頭越發短了,天黑得早,你也別太辛苦了。”
風蕭然和平常一樣淡淡的聲音自簾後傳來,透著點點關切之意。莫憂一時無法從剛才聽到的那些話中平復過來,只是愣愣地站著,看著他支著腰緩緩從裡間走了出來。
“憂兒,可是累壞了?”
見莫憂神色有異,風蕭然心中不由擔心地拍了拍他的臉頰。
“呃,沒,就是有些餓了。”直到風蕭然擔憂的臉湊到了面前,莫憂才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這人一臉難掩的疲憊與憔悴,莫憂一下子覺得心裡堵得慌,竟一句責備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臉色始終不好。
“憂兒,你怎麼了?”
“我沒事。”
一頓飯吃得異常沉默,莫憂雖然不理風蕭然,但仍忍不住不停用餘光覷著他,見他有些吃不下的樣子,又怕他餓著,終於還是妥協了,親手裝了一碗羹湯送到他的嘴邊。
“嚐嚐今天的鹿肉羹,是莊上新送來的野鹿,可新鮮了,很補的。”
“你不要跟我一時好一時歹的,誰求著你了。”
誰知風蕭然竟一把將他的手推開,倏地起身披起一件斗篷就朝外面走去。
“你!”莫憂見他做了錯事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