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叫阿林送來了熱水和乾淨的內衣,莫憂知道風蕭然的脾氣,此時的他如同一隻負傷的小獸,高傲而敏感,是斷然不會允許別人碰他的,便接過衣服就交代阿林下去幫柳明源準備催產的藥物之類,打打下手,自己親自扶著他的身子為他擦洗換衣。
“呃??????”
剛剛收拾停當,又是一陣劇痛,風蕭然猛的弓起了身子蜷縮在床上,一隻手緊緊抓住床框,愣是將那木框上抓出了五個清晰的手印。莫憂見他實在痛得厲害,忙伸手為他揉撫腹部,卻感到他腹部一陣堅硬如鐵,幾次陣痛下來他也有了經驗,每次肚子發硬的時候,便是痛得厲害的時候。
這一夜風蕭然也在莫憂的攙扶下去過幾次淨桶,卻始終沒有排出什麼,只是淅淅瀝瀝出了一點暗紅色的血,如同女子的葵水一般。
見紅了,是不是要生了?
慌亂之際忽然聽得風蕭然一陣冷哼,忙伸手去扶他,卻摸到被褥上一陣溫熱的液體衝了出來。
羊水破了。
莫憂實在拿捏不穩,他雖懂些醫術,到底主要是外傷骨科之類,若說婦科產子之類,他也實在不通。忙將柳明源喊進來讓他檢查,風蕭然卻又彆彆扭扭地不願讓他靠近。
“殿下,這可不是耍性子的時候,關係到你自己和小世子的安危,請恕屬下冒犯了。”
柳明源見那固執的人雖痛得臉色青白一頭大汗,還是堅持不讓自己觸碰,只得告罪了一聲便一把將他按住,風蕭然痛了一夜早已筋疲力盡,哪裡還拗得過他,再加上聽他說事關腹中胎兒的安危,也便不再強硬了。
“如何?”莫憂緊緊抱著那人顫抖的身子,覺得自己的舌頭也有些發顫打結。
“不妙。胎兒已經下來了,可殿下的髖骨很窄,|穴口又只開了兩指,只怕很難生產。”
柳明源邊說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照理說風蕭然身形高大應該不難,誰知他的產道這麼窄,|穴口還開得這樣慢,如今胎息已經開始有些紊亂,再這樣下去只怕胎兒會生生憋死在肚子裡。
“那怎麼辦!”
莫憂幾乎可以聽得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蕭然,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離人產子與女子不同,沒有女子那樣強勁的宮縮助理,所以必須依靠外力推揉腹部幫助胎兒向下,而殿下如今最大的問題是|穴口開啟太慢,所以也只能靠外力開拓產道了。王妃,這隻有靠你了。”
柳明源神色複雜地看了莫憂一眼,只這一眼,他們就都明白,生死全在這一刻了??????
風蕭然早已痛得半暈厥過去,根本不曾理會這兩人在耳邊聒噪著些什麼,因此當莫憂哆嗦著揭開他的褻褲的時候,他也渾然不覺。直到感到有兩根手指伸入了他那略有些鬆開卻仍然十分緊窄的甬道,他才不適地扭動了動身子,低聲地呻吟了幾聲。
“蕭然,忍著點,我來幫幫你,很快就好了。”
莫憂試探著在那溫熱柔軟的內壁四周按壓開拓,試圖讓他再開啟一些,手下的人卻在從腹部蔓延開而痛到全身的煎熬中得到了一點點的紓解的撫慰,一直緊緊按在肚腹上的手也漸漸鬆了下來,開始慢慢在四周揉撫撫慰著裡面焦躁不安的孩子們。
“嗯??????啊!啊!”劇痛伴隨著快感一波一波地打壓著風蕭然的每一根神經末梢,迷濛中聽到莫憂嘀咕了一聲“好了”,便感覺到有人扶起了他的頭灌進了一碗藥水,他知道,那是催產藥。
催產藥的效力極猛,剛一喝下便起了作用。腹部陣陣發硬的疼痛迅速密集了起來,幾乎是沒有停歇的,剛剛一陣爆起的驟痛,才咬著牙挺過去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又是另一波襲來。
折騰了一夜的他真的已經十分無力,全身痛得就像每一寸骨頭都被人打斷一般,眼皮也沉得抬不起來。他是不是要死了?
為什麼這麼痛?過去在戰場上就是全身多處負傷,胸口中箭,也不曾痛成這樣。最可怕的是這種痛是連綿不絕的,一陣走了又來一陣,讓人覺得永遠都沒有停歇,而且一陣更痛似一陣。
“殿下,再堅持一下,快,用力,用力!”
柳明源將手按在他堅硬如鐵的腹部,知道時候到了,看著風蕭然面無人色地臉,咬咬牙把心一橫,在手掌上運足了力氣狠狠地向下推按,恨不得一下就把孩子從他的腹中按出來。
“啊!!”早已軟到在莫憂懷中的風蕭然哪裡吃得住這樣的驟痛折磨,猛得坐起身來瞠目欲裂,一雙手死死揪住身下的被褥,竟生生將柔韌無比的雲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