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造的小陽臺、轉角樓和窗框子。通向那房子底層要走幾級臺階,進廳堂也是這樣,下面的臺階比較寬,上邊比較窄,兩邊全都砌著矮矮的扶手牆,上邊嵌有生鐵扶手,底部作蝸牛狀盤旋著。建築物的大門兩邊還有門柱,門楣上有兩隻石頭獅子,一隻對車站路仰視著,一隻卻俯覽著。那女人把我領到水龍頭邊所經過的,還只是一座邊門。
其實,我從小男孩時代就注意到了這棟房子。因為,在左右那一排排房屋當中,這建築實在鶴立雞群。我當時就想過,如果這棟樓房再建造得厚重寬廣點兒,就會把它緊鄰的房子給擠到邊上去,以便給它騰出更多地方。進得門來是間廳堂,或者常說的樓梯井,在我的印象裡,那屋子裡一進門迎面就對著幾面大鏡子,仰看天花板點綴著石膏花飾,低頭看地上鋪著長條地毯,帶有東方式樣的花紋,還壓扣著磨得光滑了的銅棍。我暗自猜測,這種有板有眼的大樓,也僅僅是有頭有臉的人們才能居住。可惜,因為年代久遠,又受著附近火車的煙熏火燎,它已經黯然失色。所以,我又突發奇想,也許,裡面原先體面顯貴的居民也已經晦暗無光,不是聾啞昏聵,就是彎腰曲背了。
以後的好些年月,我居然一再夢見這棟房子。我做的夢都大同小異,都只是同一片夢境、同一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