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約會精心打扮了一番,一副公子哥的腔調。但此番經歷一陣毒打,雪白的襯衫上橫七豎八滿是一道道的血痕。
“我得罪了什麼人?”只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吼,監獄長因為片刻的耳鳴,不由地停下了動作。
何書桓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捏住了他厚實的肩膀,一頓歇斯底里地猛搖:“是不是那個陸璟之!是不是!因為我搶走了依萍,所以讓你們這些敗類來侮辱我?!我就知道是這樣!”
從沒有見過這種人,凶神惡煞的監獄長有些傻眼,回過神來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氣得扭曲了臉,厲聲對身後同樣呆住的手下喝罵:“給我打,給我狠狠地教訓他!”
幾個獄警面面相覷,卻不敢動。倒不是他們平時有多麼的正直,只是聽這小子是報社的記者,都擔心會惹禍上身。
“我就知道你們不敢!”何書桓躺在地上,輕蔑地瞥了眾人一眼。
“還愣著幹什麼!是上頭的意思!”原就被何書桓氣瘋了的監獄長見自己的手下竟然不聽自己的命令,更是火得連鼻子都歪了。
“是!”沒有了顧及的獄警,摩拳擦掌圍了上去。敢說我們是敗類?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何書桓是在傍晚被抓進局子裡的。當時陸依萍只顧著自己傷心,在前頭一路淚奔,竟然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陸爾珣和安德烈倒是看到了,讓他通知何書桓的家人朋友,想也不可能。
所以,等到杜飛一夜不見何書桓回來,心裡有些擔心,便一大早出門打聽。最後竟得知何書桓被抓進了警察局,頓時慌張的不行。連忙趕到陸家,要陸尓豪幫忙。
陸如萍也在家,聽到杜飛的話,嚇得失手打碎了手中的茶杯,慌張得眼淚一串一串不要錢地往下流。一想到心上人可能在監獄裡受了什麼委屈,就心痛得連呼吸都停了。腦中一片空白,不顧身後的呼喊,顫顫悠悠地提著裙子,跑出家門。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陪書桓!書桓需要她!
雖然前幾天跟何書桓鬧得很僵,但畢竟是多年的朋友,陸尓豪也十分擔心。知道監獄裡打點需要不少錢,忙不迭地上樓將自己的儲蓄翻出來。可是他大手大腳慣了,一下子哪拿得出那麼多錢,只有一百多一點,還是前幾天王雪琴偷偷塞給他的零用錢。
“問伯父伯母借一點不行嗎?”杜飛也從自己口袋裡掏出所有的錢來,加起來也只不過兩百不到,這肯定是不夠的。
“我根本不知道我媽把存摺藏哪了。他們今天都出門了,上哪找去啊!”陸尓豪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惱怒地說道。其實他也不太願意向父母開口,要是爸爸知道自己的朋友進了局子,還要幫他籌錢打點,肯定會有意見,認為他連挑朋友的眼光也沒有,連帶著發作自己。
“對了!找璟之!他一定有錢!”陸尓豪腦中靈光一閃,猛然站起來說道。
“這好嗎?”杜飛有些遲疑,他倒不是覺得璟之不會幫他們。只是,書桓現在和依萍交往,相當於是搶走了璟之喜歡的人,發生了這樣的事去求他,會不會有點……
陸尓豪也不算太過不懂人情世故,自然明白杜飛的憂慮。他嘆了口氣,拍了拍杜飛的肩膀,“我們也是沒辦法了。況且璟之是個好人,他一定會幫忙的……”
“……”陸爾珣拿著電話,臉上有些哭笑不得。在他們眼中,自己什麼時候變成無私奉獻,做好事不求回報的大好人了?
安德烈被陸爾珣糾結的面部表情引發了興趣,一聲不響地湊了過去,將他攬進懷裡,理直氣壯地在旁邊偷聽。
“好!我馬上叫人把錢送來。”陸爾珣挑著眉,明顯已經不耐煩了,但電話那頭的人絲毫沒有發現,因為他語氣是那麼的擔憂和關切,讓人感動萬分。
安德烈見陸爾珣放下電話,得寸進尺地想要把他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陸爾珣當然不肯,卻抵不過他的蠻力,也不敢大力掙扎,怕到時候擦槍走火,就得不償失了。只能恨恨地在肩膀上咬了一口,權作發洩。
“嘶——”陸爾珣從來都是實打實的真咬,金髮男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也不敢抱怨什麼,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肩,開口問道:“他們想找你借錢?”
“恩。”陸爾珣不理他的耍寶,低著頭,漫不經心地回答。
金髮男人嗤笑,他從頭到尾都瞧不起這些人,一群以自我為中心,根本沒什麼能耐,腦子裡全是情情愛愛,其他都是豆腐渣的傢伙。
“你要借?”安德烈環住他的腰,抬頭語帶深意地問道。
“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