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流下的水痕,動作輕柔地將他攬進自己的懷中。
璟之,你一直說我是一個自私的人。
但是你不知道——
我只希望有一天,比你早一步走向死亡的時候,你能夠像這樣為我流下哪怕一滴眼淚。
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卑微的讓人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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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神父的葬禮在城郊的孤兒院中舉行。
葬禮很簡單,上百個孩子圍站在四周,靜靜地注視著那口畫著十字架的棺木。他們中有的才剛剛會走路,迷惑地轉動著小腦袋,打量著四周哭泣的哥哥姐姐。
那天的天氣格外的悶熱,小樹林裡沒有一絲風。所有人的衣服都被汗溼了,汗水夾雜著淚水,在臉上慢慢淌下,每張臉都狼狽得很。但是沒有一個人提出離開,甚至連那些孩子都一樣。
安德烈拿出手帕,替臉色蒼白的陸爾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不由自主地升起幾分心疼。璟之的身體不好,這麼熱的天如何能夠忍受得下去?不能怪安德烈有這種不合時宜的想法。他本來就是一個冷血的人,喬治神父雖然讓人敬佩,但是在他心中,只怕比不過璟之的一根頭髮。
陸爾珣一動不動地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任由安德烈的動作,像是一無所覺般。
李曼舒站在前方,無聲哽咽。
“去休息一下好嗎?”棺木已經入土,葬禮也臨近尾聲。孤兒院的媽媽們領著仍在哭泣的孩子慢慢地離去。安德烈扶著搖搖晃晃的陸爾珣,威廉扶著李曼舒,走到不遠處的樹蔭下休息。
此時的李曼舒已經止住了哭泣,握著陸爾珣的手,一言不發地坐在草地上。剛剛痛哭一場的她有些疲憊。
“璟之……”她揉了揉陸爾珣的頭髮,勉強地安慰道:“不要難過了,神父在天堂會過的很好。”她的勸說很拙劣,連自己都安慰不了,何況是精明的兒子呢?
“我知道。”陸爾珣輕輕地側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平靜地回答。
“那就好。”李曼舒聞言愣愣地點了點頭。璟之真的看開了嗎?
璟之一直渴望有一個疼愛他的父親。當初喬治神父救了他們,在璟之最最迷茫痛苦的時候,作為一個長輩給予了關愛。雖然這份關愛慈祥被分割成了無數份,但是李曼舒知道,在璟之心裡,喬治神父一直都是他幻想的父親形象。現在神父去世了,璟之真的有像他表現的那麼釋然嗎?
“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用擔心,我沒什麼。”陸爾珣微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李曼舒擔憂的神情,心細如髮的陸爾珣怎麼會不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呢?他雖然傷心,卻沒有產生什麼不好的想法。
他接過威廉遞來的水杯,先給了李曼舒,然後才接回來喝了一口,潤了潤乾燥的嗓子。“之前的幾天我一直陪在神父的身邊……”他開了個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在場的另外幾個人,包括威廉在內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必,很久以前,喬治神父就清楚了璟之的心理問題。才會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裡,強打起精神,跟璟之天南地北地聊天,並不時地勸慰。
李曼舒看著溫柔地替兒子扇著風的安德烈,漸漸放下來心中的擔憂。“你答應了神父幫忙照看孩子?”
“恩,這很好!”陸爾珣點頭,其實就算神父沒有開口,他也會這麼做。看著那些孩子,他就會想起自己,當初要不是神父拉了他一把,有可能他現在還在什麼地方乞討呢。
他雖然冷情,但是也希望一些跟他一樣,被殘忍拋棄的孩子能夠活下去……
陸爾珣注視著低頭喝茶的陸振華,心中暗暗冷笑。陸家出現了那麼大的危機,但是他的神情卻依然沒有任何變化。雖然臉上有些蒼白,但是精神卻很好,一雙眼睛依舊銳利。
“璟之,你到底是誰!”
陸爾珣拿著茶杯的右手幾不可見地微微一抖,神情不變地笑著說道:“陸伯伯,你在說什麼呢?”
“你不覺得我們認識的太過巧合了嗎?巧合得讓人不敢相信!”陸振華目光炯炯地盯著陸爾珣俊秀的臉,“我陸振華雖然老了,但是還沒有瞎!”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眉頭皺得很緊很緊。
“我一直在想,爾疏他怎麼會知道上海的地址,怎麼會找來?原本我還不清楚,現在全都明白了。”他的語氣越來越急促,像是一隻負傷的野獸般喘著粗氣。他原本欣賞的後輩,竟然是一個別有用心的毒蛇,這讓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