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掛在這裡不是挺好的麼,孫掌櫃想著,可還是教人將畫收起卷好,交給了芝衫。
陶晴回到桐華苑,換了身家常的衣服才坐下開始吃飯,吃了沒幾口就看見一個淺黃的圓腦袋貼在門框上,露出來又縮回去,縮回去露出來……
是黑米。陶晴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這傢伙立了功,然後就被曾管家當著老夫人的面給抱下去了。可如今怎麼出現在桐華苑裡?只能說方叔這個管家實在是太瞭解主子心意,太稱職了!
看著它溜溜圓的黑眼珠,陶晴微微笑著夾了一個雞翅膀啃了起來,並努力啃得十分香甜,滿嘴油光,直叫一旁的芝衫忍不住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勸,只是無奈地喊:“小姐……”
“你是不是覺得小姐不夠端莊?”陶晴順手拿起帕子揩了揩嘴角,這才抬頭看了芝衫一眼,不待她回話,又將臉對準門口,“本來還想將它引進來。”
話音未落,就看見一個青灰的身影從黑米頭上跨了進來:“它吃過了。”
看到黎牧,陶晴禁不住又拿帕子緩緩拭了拭嘴唇,“你也吃過了?”
“嗯。”黎牧將飯桌上的彩色掃了一眼,然後就在茶几旁的椅子上坐下,“聽孫掌櫃說,你將畫取回來了?”
“嗯,”陶晴差不多也吃飽了,於是起身,在茶几的另一邊坐下,“眼下冰雲賣得還不錯,畫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了,與其擺在那裡,不如拿回來。”
外間的丫鬟進來撤菜,又上了兩杯茶。
見黎牧沒有說話,她又道:“說起來,畫的事情,還要多謝你。”
“不必。”黎牧端起杯子放在鼻子下面,就著氤氳出的熱氣,聞了聞,隨即又將杯子放下。
看來這貨對茶還真是情有獨鍾啊,那謝禮的事情就好辦了,陶晴招招手,將芝衫喚道跟前,正想喊芝衫去將裡間那盒剛落的雀舌拿出來,就聽一邊的人說:“我就是來要那幅畫的。”
額……太直接了,忒不給人面子了!
“本來就是為了錦繡莊才作的,既然鋪子裡不需要,那本該物歸原主。”黎牧見她沒有反應,於是又追了句,“不然,你拿回來做什麼?”
陶晴很輕易就扯出隨和又愉悅的笑來:“我拿回來就是要完璧歸趙的,只是回來晚了,就先用過午飯。”
“哦。”黎牧看了一眼終於走進來的黑米,“本以為你喜歡才拿回來收著的,既然不是,那我只好帶走了。”
陶晴內心:黎牧泥煤的,我#¥%…2…6&*……
黑米在黎牧腳下轉了幾圈,就蹲下了來,兩隻前蹄伸了伸,就把頭擱了上去。
陶晴想起這隻中華田園犬的名字,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問:“要不要給黑米換個名字?”
“為何?”
一隻黃狗叫黑米,合適麼?她做出十分鄭重的樣子,還沉思了一秒鐘,才說:“也許,它想換個名字?”
黎牧聽聞此言,也禁不住皺了皺眉,十分嚴肅,三秒鐘之後,低頭,問:“你果真想換個名字麼?”
陶晴:…_…||
問完了抬頭,見她一張典雅的臉端得十分辛苦,遂好心地問:“你想給它換個什麼名字?”
“黃豆。”
黎牧本來悠然的臉上立即繃緊了,慎重地念:“黑米……黃豆……黃豆……黑米……”
陶晴開始還能煞有介事地陪坐著,後面就開始昏昏欲睡了,可她上眼皮和下眼皮還沒碰到一起,就見黎牧扭頭對著自己說:“叫黃豆吧,雖然黑米好聽,不過還是黃豆大氣些。”
陶晴聞言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請問黃豆比黑米到底大氣在哪裡啊?!!!
當天的晚飯倒是吃得十分順利,直到陶晴放下筷子,擦了嘴巴,老夫人和孔洛都沒有說什麼話。
甚至在離開飯桌時,黎老夫人還殷切慰問了“喬桐”一番:“錦繡莊的事情,我已經聽曾管家說了,這幾天因為生意辛苦你了。”
陶晴笑笑,回道:“老夫人說哪裡話,這錦繡莊既交與我打理,我又豈可讓它拖累了黎家的生意。”
為了表示滿意,老夫人露出一個十分舒心的笑,完了對著黎牧道:“過幾日,便是你孃親的忌日,你堅持不要操辦,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由你去,可喬桐和孔洛是你的妻子,你總該帶她們去你娘墳前上柱香的,不然外人又要說我們商家薄情……”
“老夫人說得是,”黎牧呷了一口茶,“喬桐是黎府的少夫人,自是該去的。”
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