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看到籃子後,動作明顯滯了一滯,戒備地掃了她一眼,接著兩眼冒光,“喵嗚”了一聲,撲將上來,把竹籃子撞得在地上接連滾了好幾滾,卻沒有將蓋子開啟。
陶晴見它搖著尾巴急得團團轉,便慢慢湊過去,把蓋子開啟,那傢伙便一頭紮了進去。
她只在旁邊看著,等它吃完了抬頭看自己,才將這小傢伙抱起來,卻覺得它並不如自己先前想象的那般瘦,尤其是肚皮上又軟又厚,莫非老虎也和熊一樣,有厚厚的脂肪?
那粉色的肉墊上是有些褶皺,可摸在手裡,確是溫軟溫軟的,比貓咪的爪子愜意多了。
總之,陶晴覺得此行已然圓滿了!
她十分愜意地蹂躪了肉墊一番,才□雀抱下去給它洗澡。
春雀顫抖著那顆脆弱的小心臟,將洗好的小老虎給抱了上來,還裹了張乾淨的帕子給它擦水。
陶晴見了,便讓她再去拿張幹帕子過來,要親自幫著把老虎毛擦乾,只是她擦來擦去,也不過是擦完前蹄擦後蹄,擦完後蹄擦前蹄,手裡握的來來回回不過那四張肉墊……
小老虎滴溜溜的眼睛瞅著她,拖著鼻音長長地“喵嗚”了一聲,十分幽怨……
陶晴卻在春雀複雜的目光裡,堅持認為這是它十分享受的表現……
可半天下來,讓陶晴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終究是生在野外的百獸之王,這小老虎對人確實無甚熱情,你摸它餵它都可以,但它絕不會主動過來討好於你。
晚飯剛過,便有門外的宮人彎身進來了,道是因御花園的老虎走失了,侍衛正一家一家地找,如今正侯在黎晨殿外呢……
陶晴皺眉抬起頭,一臉怒容:“放肆!也不看看黎晨殿是什麼地方,豈是隨他們說搜就搜的?!就說本宮要休息了。”
春雀心虛地看了看手上的小崽子,又扭頭看了看自家主子那凜然的怒氣,頓時產生了一種眼睜睜看著是非被顛倒的無力感……
可那人匆匆退下去片刻不到,她便聽到了黎晨殿大門開啟,接著是一大群什麼東西魚貫而入的聲音。
陶晴有一種被別人欺負到家門口的錯覺,把小老虎往春雀懷裡一塞,端著晨妃的架勢就衝出去了,不想剛出了正殿,卻見帶頭那人款款而來,即使夜色濃濃,燭光朦朦,也蓋不住那身象牙白繡著金龍紋的衣服。
陶晴本是想著,若依季澤如今的處境,再寵江漫晨那是一定的,兩人關係和緩後,跟江祝昌手裡的兵馬大權比起來,一隻小老虎實在算不得什麼,若真被追問起來,到時候只要討個順水人情即可。
只是她沒料到季澤來得如此快 ,關鍵是兩人關係還僵著,如此,只好來個抵死不認帳了,反正自己一向擅長這個,反正堅決不能自降身價去主動示好。主意已定,陶晴隻立在門口,躬身將大禮行了,低頭道:“不知聖駕到來,罪妃有失遠迎,請皇上降罪。”
季澤沒有如平常那般親暱地去扶她,自顧自進屋在主位上落了座,掏出一方明黃的帕子拭了拭額角的汗,然後將用過的帕子遞給她,卻並沒有看她,只隨口問:“愛妃何罪之有?”
陶晴抽抽眉毛,將帕子接過來,心裡大不爽!好在現春雀早帶著小老虎遁了,她心也就寬了,挺了挺脊樑,低頭回道:“罪妃在圍場觸怒龍顏,罪無可恕。”
他卻皺了眉毛,一副疑惑不解的形容,“愛妃此話從何說起,朕本是念著你那日受驚過度,這才……”終於抬頭看了看她,十分冤屈,“不想卻教愛妃誤會了朕……”
什麼叫顛倒是非指鹿為馬?!既然如此,那索性藉著“受驚過度”委婉地下逐客令罷。陶晴剛想開口,卻聽到春雀那丫頭一聲壓抑著的輕呼從隔壁傳來,待她那頭去看,只見那虎頭虎腦的小東西出現在兩屋相連的門口處,朝這邊奔過來。
這是要上演實力懸殊的龍虎鬥麼?陶晴頓時如洩氣的皮球一般,虎少爺,就算您想報仇想瘋了,也請不要這麼看不清狀況好麼?
可下一瞬間發生的事,卻教陶晴深深地意識到,真正分不清狀況的是自己!那小崽子當著某人的面,狂奔到自己跟前,在腳下撒著歡,還“喵嗚”、“喵嗚”地叫,十分殷勤,很是沒節操……
季澤面上的笑立即消失不見了,眼梢上揚,嘴角下垂,怒容明顯,冷冷問:“愛妃,這是怎麼回事?”
陶晴的心早被喵嗚得酥了,大腦也就跟著卡了那麼一小卡,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出路,只好選擇保留性的“實話實說”,回道:“今早路過御花園,臣妾曾伸手撫摸了它一下,午後也不知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