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跟行草二人,既方便照顧桃花跟小板慄的飲食起居,又不會平添多少累贅,桃花跟小板慄行草三人乘坐馬車,柳惜言跟李子賢策馬而行護在桃花馬車左右,倒也讓人安心。
不過是兩大美男,一個溫文儒雅,一個冷傲霸氣,到了人多的集鎮,沒有遇到偷襲者、蒙面人之類的血光之災,到是吸引了無數女子婦人的眼球,二人又那般目不斜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摸樣,不知道擊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引出了多少暗夜相思的不為人知的桃花債。
桃花白日裡跟行草與小板慄同坐一張馬車,要是想要躺下歇息了,則讓行草去另一張馬車照顧小板慄,讓桃花可以寬寬敞敞睡個痛快。
不過,桃花是個喜好熱鬧的,一個人很有些不習慣,這馬車也足夠寬敞,她或坐或臥或躺都可以,有小板慄跟行草陪著還有意思些,因此每每都是三個同在一處,甚少分開。
再說,小板慄這一久以來課業繁重,文武皆休,晨起天色微明便要去書房苦讀,晚上又要挑燈夜戰,半夜不眠,對於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而言,絕對是常人體會不到的辛苦,桃花有孕在身,小板慄早晚起居的照顧已是全權交給了侍女操持,平日裡不過能在偶爾的小憩中去探探他,給他帶些他平日裡愛吃的點心,如今有了這麼個可以跟自家兒子朝夕相處的機會,都恨不得抱在懷裡,好好的香幾下子,怎能還讓他離了自己身邊?
突然間這般沒日沒夜的苦修,小板慄雖然成長很快,但凡是皆有代價,他這半年來最大的變化,便是瘦了。
還好小板慄清減幾分後,個頭卻是如雨澆灌過的青蔥小樹,拔高了不少,身體由於習武的關係,也結實了許多,原先水汪汪的寶石大眼,如今越發的靈慧狡黠,顧盼神飛,別具一番月朗星輝,乍看已然有了幾分翩翩美少年的風姿神采。
當初那個圓圓滾滾可以隨意抱在懷裡捏圓搓扁的小糯米丸子,如今已是茁壯成長成綠葉招展的碧柳青松,舉手投足間已然帶出了幾分玉樹臨風的味道。
不過,當孃的都是一片苦心,在乎的最多的不是自家兒子會長成什麼樣子——無論什麼樣子,自家兒子定然都是最好看的!而是在意吃的飽不飽,過的好不好。小板慄的衣食住行如今自然皆是極品,只是卻反而沒有當日裡跟著桃花吃糠咽菜的時候胖了,這一點,讓桃花想起來就添幾絲心疼。
看著自家背在背上心疼了這麼久得寶貝兒子,小圓臉都抽條消瘦了下來,下巴尖尖,桃花就不住的扼腕興嘆,卻也沒有辦法,讀書習文這東西,在哪朝哪代都是折磨人的。
桃花被逼著以安胎為名,行無聊之事已經半年了,如今出來,像是脫韁的野馬,由頭到腳的興奮,只是畢竟如今身子臃腫,前凸後翹的,挺個大肚子,實在不比從前,所以心是飛出去了,人還是必須一天到晚的在馬車裡待著,但桃花能出來望望風,感受人世間這點點不一樣的空氣已經是歡呼雀躍滿足不已了。
可畢竟身份特殊,又不好太過掀開車簾隨意張望,讓出籠的白桃花心癢不已,只得跟自家兒子閒聊嬉戲,一解憋悶。
但如今的小板慄已經今非昔比,再也不是當年童言無忌圍著桃花一個人轉的開心果,多少已是懂事明理的他如今完全被李子賢調教成了個故作深沉老氣橫秋的小大人。
且小板慄頗為自覺,完全不似當年桃花讀書時的調皮頑劣,一天到晚的埋頭苦讀,連在馬車上也極少放縱自己休息,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當然這馬車上雖然寬敞卻也沒有橫樑,不然桃花懷疑他或許當真會這麼做。
又見他在馬車裡不是低頭溫書,就是搖頭晃腦的默背文章兵法,不過才一年時間,就完全沒有了昔日的調皮粘人,心中又好似兒子飛了般的悵然若失。
這還不算,柳惜言還將那看住桃花不許她任性妄為的光榮任務無比鄭重的交給了小板慄,這小屁孩陣前掛帥,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大瓣蒜,一路上還時不時的皺著小眉頭,比大人還大人的煞有介事的隨時提醒著有些忘記自己孕婦身份的桃花,這事該做,那事不可以,甚至還幾次三番學著柳惜言的口氣一本正經的教訓桃花道:“風大,把頭縮回來!你又不乖了!孃親——!”
那軟糯的奶聲奶氣拉長了的尾音,那種甚至還帶著幾分容忍寵溺的無奈的嘆息,再加上那種小管家的口氣,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做孃親的桃花扼腕嘆息鬱悶不已!
兒大不由娘啊,當人家孃親當到了這個俯首聽命於自家五歲兒子的份上,尊嚴何在?威嚴何存?
跨不過的東非大裂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