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歡實在憋不住噴笑出聲了,連顧熙然的唇角都帶上了一抹笑意。
胖子臉憋得通紅,一巴掌就往那僕從腦袋上拍去:“蠢貨,廢話什麼,還不快上去替爺拿人!”
他話剛說完顧熙然回身向外打了個手勢,就有兩名衙役入內,一瞧裡頭這架勢,有些不明所以,先站到了他的身旁,等他示令。
那胖子瞧見衙役先是一愣,隨即歡喜起來,拿手指往顧熙然和舒歡身上一掃,喝道:“快!替爺把這兩人拿下……”
這是赤裸裸的冒犯!
話未說完,他自個就先被拿下了!
“你們……”胖子吃驚過甚,頓得一下喊起來:“你們知道爺是誰嗎?膽敢這樣無禮!”
這真是跳樑小醜!
想起那次被調戲的經歷,顧熙然面上笑意倏然消失,只道一句:“管你是誰,扔出去!”
兩名衙役得令,立刻就將胖子和他那個僕從丟了出去。
隔著布簾還能聽見這兩人在外頭憤憤不平的呼喝怒罵。
“你們不想活了,睜開你們那雙狗眼瞧瞧清楚,爺可是縣太爺的小舅子!”
“對啊!你們活膩煩了吧只要我家爺回頭找縣太爺發句話,你們立刻就要……哎喲……別打……別打……縣太爺救命啊……”
本來顧熙然只說扔出去,沒說要打,但這兩名衙役被罵上了火,直接就動上了手,還邊打邊罵道:“你倆打哪條山溝溝裡滾出來的?還縣太爺呢!告訴你們,縣太爺災時棄全城百姓的性命不顧,舉傢俬逃,早就被知府大人參了一本此刻上頭下旨革職追拿,你還縣太爺,縣祖宗來了都沒用!”
“當……當真……”
舒歡好奇的掀了簾子往外張望,看見胖子哭喪著那張肥臉,不敢置信的問了一句。
他是真不知道!
地震時只顧著胡亂奔逃了,結果逃到鄰城被堵在城門外不許進去,足足喝了兩三天薄粥,喝不飽就不提了,最苦的是喝到快吐酸水,後來餘震頻繁,震著震著他就沒原先那麼慌怕了,又遇見了往日僕從,兩人一商量,就決定回景天城來找他那縣太爺姐夫,誰想路上不慎傷了腿,他是怕死要命的人,就先顧著打聽大夫了,這才找上門來遇見了舒歡和顧熙然。 “騙你有什麼好處?”顧熙然不耐煩道:“快滾,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這回就扒光了你,直接掛城牆上去!”
他這話一說,胖子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還待再問,但見衙役們已上前作勢要扒他衣裳,就嚇得連滾帶爬的就去得遠了。
這真是惡人有惡報!
舒歡半點都不同情他,像他這種狗仗人勢,只知道為非作歹的傢伙,沒在地震中死掉都已經算是便宜他了。不過被這胖子一打岔,她倒忘了手頭在做的事,只推了推顧熙然道:“你怎麼過來了,事情忙完了嗎?”
顧熙然捉了她的手指把玩,用指尖細細的摩挲著她無名指上戴的那枚指環,嘆著氣道:“事情忙不完,只能偷空歇一會,過來瞧瞧你。也幸好過來得巧,要不那胖子還得再囂張一會!”
舒歡看看他無名指上戴的那隻同樣款式的指環,再瞥他腰間繫的那隻流氓兔的腰墜,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兩個人在一起真的很好,哪怕只是忙中偷閒說兩句話,都會感覺很幸福甜蜜。
然而這裡的生活不像獨處,免不了會被人打擾,賞心洗完了衣裳就過來找舒歡,看見顧熙然也在,不由指了指遠處一群聚在一起的人問道:“二爺,我才瞧見那邊有許多人在打木樁子圈地,是要在這裡建什麼房子麼?”
顧熙然自然是厚臉皮的,也沒鬆開舒歡的手,就順著她指的方向瞧了瞧,搖了搖頭道:“是我讓他們圈出地來堆東西的,城內許多人在地震時只顧著逃命了,家裡金銀細軟都沒顧得上取,因此我讓知府下了封城令,不許人隨意出入,免得有人趁亂髮財,混水摸魚,再請他調派些人手看管這些財物,等著逃難出去的人回來領取,要不到時他們沒了住處,手裡又沒錢財,怎麼活得下去?”
他會這樣做,舒歡倒不奇怪,奇怪的是那知府聽著不像是清官,怎麼就肯做這種不貪錢財的好事。
她心裡疑惑自然就問了出來,顧熙然笑道:“他是不願意,但這時候哪由得他發財?失了錢財的百姓只能淪為流民四處乞討,這大半個城的人都乞討去了,又哪裡來那麼多樂善好施的人?到最後沒了活下去的指望,百姓們還不得造反?知府再貪,也得先保住身家性命!”
當然,這些財物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