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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恆自己是不認可這種母親對女兒的做法,但對比未來,很多夢寐以求出名、為出名什麼都可以做的女孩,沒準還想要這種媽。
因為她們自己做的,有些比光子對惠子更離譜,關鍵還沒她成功——至少,光子的確把女兒‘培養’成了大明星。
那種寫真算什麼,未來一大票為了出名自己主動去拍,主動找人‘洩露’出去,甚至還有某一界的超女,自己跑到霓虹國去拍動作戲。
至於送女,要是有機會,她們恨不得跪舔那些大腕,同樣也是為了獲得一個機會。
光子玩的這些,對她們來說都是‘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見怪不怪。
在宮澤光子離開後,陸恆見惠子坐在那兒發呆,於是對楊凡道:“我去跟她聊聊吧。”
楊凡點了點頭。
而王組賢則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陸恆,似乎猜到陸恆想做什麼,眼神流轉間,多了一抹不一樣的柔軟。
陸恆來到宮澤理惠身旁坐下,說道:
“有這樣一個母親,你傷心難過嗎?”
宮澤理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看在陸恆眼裡還不如不笑,她說道:
“這有什麼辦法,這是我的命,她是我的母親,我改變不了。”
“不。”
陸恆搖了搖頭:“你改變不了這樣一個出身,但你可以改變自己。”
宮澤理惠看了陸恆一眼,也搖了搖頭:“很難的。”
陸恆笑了笑:“你可能已經習慣了她對你規劃人生,但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你不是她的玩偶,更不是她的私人物品,有時候你不喜歡,但在習慣下,也依然按照她的安排去做,可你卻沒有想過,你越是逆來順受,她不僅不會覺得你乖,反而會更變本加厲。”
宮澤理惠怔了怔,幽幽嘆道:“或許是吧。”
這姑娘,到底被她媽掌控了二十多年,頗有點像魯迅先生的麻木,讓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不過,習慣真的是一把軟刀子,陸恆沒有她的經歷,當然也無法感同身受。
事實上,很多年輕人在傢什麼活都不幹,其實也是一種習慣,哪怕父母未來醒悟,想要糾正,反而還會遭到子女的翻臉。就算‘勉為其難’的拖個地,洗個碗,被說弄得不乾淨,瞬間就撂挑子炸毛:“真是麻煩!”
言外之意,我都幹了你還想怎麼樣?
所以陸恆也沒有譴責她,也沒有那個資格來譴責,而是換了一種方式:
“你的表演真的非常好,我相信你未來在這上面肯定會大放光彩的,只要你堅持在這條路上學習、進步,挑選一些有意義的劇本,而不是因為你母親,哪部戲給的錢多選擇哪部戲,縱然能暫時獲得一些金錢,但這種生命期是很短暫的。”
“當然。”陸恆笑了笑:“如果一部戲給的錢多,劇本也好,那肯定更好了。”
這一次,宮澤理惠似乎聽進去了,認真的想了想後,點頭道:
“謝謝你,陸恆君,你是個好人。”
陸恆一怔,這就給我發了個好人卡?
不過陸恆也沒多想,站起身說道:“我們走走吧。”
指著剛剛宮澤理惠走過來的地方:“到那裡去。”
陸恆把宮澤理惠帶到那裡後,一邊跟楊凡使了個眼色,在石凳那邊準備好,一邊跟宮澤理惠並肩而行,緩緩道:
“之前已經拍了那場戲,二管家從軍,但現在卻收到他戰死的噩耗,而且還是時隔一個月才傳回來的。哭得最厲害的,是之前一直跟著他的徒弟阿榮。”
“二管家有一本日記,他希望能把這本日記送給你,也就是翠花,但榮府不同意,還要把這本日記燒掉,因為這日記裡,寫有他對你的愛慕和憐惜,榮府容不下。”
“最後,還是阿榮偷出來,拜託當初你在榮府的奶媽帶給你。”
“可能翠花之前大概知道二管家對自己有好感,但估計也是看完日記之後,才深切的感受到他的愛慕,可知道了,二管家也不在了。”
“人最痛苦的也莫過於此,後知後覺,即使當初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但畢竟,現在他死了,就平添了一種求之不得的難過。”
“剛剛看完二管家的日記,女兒慧珠讓你帶她出去玩,還沒有解開心裡的難過,就看到了自己愛的、喜歡的榮蘭,正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一副從沒有在自己這邊笑得那麼開心過的模樣。”
“心痛嗎?或許,這就是哀莫大於心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