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就人多,人多有人多的好處。很好,很好!”番麓聽了下面的稟報,不以為然地笑起來。
城守老爺最近幾日神清氣爽,心情好得不能再好,絕沒有前幾日的煩躁不安。翹著二郎腿和師爺閒聊了幾句,又想起一件事,吩咐道:“我家裡這些都是舊時軍中的相識,個個會殺人,不少人是不喜歡和旁人打交道的,也討厭別人打聽他們的動靜。你可要小心,不要惹了他們。”
杜京知道這位老爺就是軍中出來的人,唯唯諾諾應了:“大人的朋友,小的怎麼敢打擾,萬萬不敢,萬萬不敢的。”
“嘿,諒你也不敢。”番麓揚著唇笑了笑。
他知道府裡藏著楚北捷,這個訊息走漏出去可不得了,說不定雲常幾十萬大軍就圍上來了。幸虧楚北捷等人都是軍裡鍛煉出來極精明的,應該不至於露出破綻,整個府裡,下人們又都沒什麼眼力,只有師爺杜京是比較聰明的,也許會看出什麼來。
番麓也不擔心,早就對漠然說了,派一個高手監視杜京,一旦他發覺了,立即手起刀落,來個殺人滅口。
他畢竟是個城守,區區且柔城裡,他就是個土皇帝,藏什麼人不能。最近進城的人多,十有八九是楚北捷帶來駐紮在城外的人馬分散進城了。
正在笑,忽然聽見一把脆生生的聲音似乎在問外面的府役:“城守大人在哪裡呢?”
番麓從座上跳起來,高聲道:“我在這裡呢。”
醉菊推門走進來,手上託了一個方盤,見到番麓,微微笑了笑:“原來你也有認真做事的時候。”嫋嫋走過來,把方盤往桌子上輕輕放了,托盤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
番麓看見醉菊,又瞧見那粥,打從心眼裡面笑出來,嘴上卻故意說:“我已經吃過早飯了。”
醉菊也不生氣,只說:“哦,那給師爺吃吧。”
杜京連忙擺手:“不敢!不敢!大人,小的先下去處理公事了。”
“他敢吃我的東西?”番麓把碗搶在手裡,不肯放手。
杜京知道這是番麓的家事,不該攙和的事絕不攙和,立即告退,臨走還體貼地幫他們把門關上了。
番麓端了碗,一會說太燙,一會說淡了點,美滋滋吃完米粥,打個飽嗝,贊醉菊道:“自從見了岳父後,你可乖多了。”
醉菊問:“我以後也這麼乖好不好?”
番麓連連點頭:“當然好,當然好!”
醉菊說:“師傅說我應該識大體,不要礙事。我不妨你辦公了,等一下再來陪你。”起身走了出去。
番麓遇到這段奇事,大為高興,因為醉菊誇他辦公認真,也不好意思立即拋下公事黏著醉菊,精神抖擻處理公事,打算辦完就溜去陪醉菊花天酒地上一整天。
待公事快辦完了,醉菊果然又推門進來了,笑盈盈瞅著番麓問:“你現在還好嗎?”
番麓反問:“很好,有什麼不好的?”一看醉菊的神色,心裡喀登一下,變了臉色:“你在粥裡面放了什麼?”不說還好,一說著猛站起來,仿?妨ζ�倭聳��司牛�酵榷莢詵⒍叮�肷磯加械閶餮魎頻摹?br》 醉菊抿著唇笑著過來,在他手腕上煞有介事地把了一會脈,喜道:“白姑娘就是厲害,竟然真的無法診脈出來,也瞧不出是被人下了藥。”
番麓恨得牙癢癢,伸手去抓醉菊。他力氣不足,速度自然不快,醉菊一閃身就躲過了。番麓氣道:“你為什麼拿我試藥?”
醉菊開始還笑的,聽他一問,把臉冷了下來,瞪著他,兩手都叉在腰間:“我問你,你怎麼和師傅說我已經……已經和你……同房了?”
番麓本來氣極,聽她紅著臉問起這個,忍不住跌坐回椅上,捂著肚子毫無儀態地笑起來。
醉菊狠狠瞪著他。
番麓笑夠了,才道:“那是謠言,我認罰就是,算你下藥下得有道理。不如這樣,我們今晚就把謠言變成不是謠言,所謂生米煮成熟飯……”還未說完,已經被醉菊狠狠擂了幾拳。
番麓哀叫幾聲,又問:“喂,這玩意藥效有多久?”
醉菊揍了他幾下,心裡舒服多了,答他道:“這個要看體質,有的人長,有的人短。你不知道配這個多辛苦,我是懂醫的,在一旁幫忙,看著花花綠綠的草藥也覺得頭暈,難為白姑娘竟然知道這麼多。”洋洋得意地介紹起來,“這個下在米里面,銀針驗不出來,吃了的人只是渾身沒勁,慢慢地情況又分出幾種,有的手腳無力,有的會直想睡覺,身上卻沒有病徵,保管讓雲常的將軍們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