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成就,完全是他自己努力所得,跟我毫無關係!”
仕進聽著老頭飽含感情的話語,不由得心潮澎湃。沉默半晌,他朗聲道:“他確實是我的師父!”無名一聽,嘴唇顫抖著,想出聲否認,卻始終出不了聲,那眼睛卻是溼潤了。
郝強大喝一聲道:“好!你既是他的弟子,便來接受我的挑戰吧!”他雙拳瞬間捏緊,緊盯著仕進。眾人大為驚訝,無名大聲道:“娃兒,你瘋了嗎?怎麼胡言亂語的?”忘記卻是大步跨到郝強面前,沉聲道:“你為何要挑戰他?給我一個理由!”
郝強緊咬嘴唇,竟咬破了皮,嘴上馬上紅了一片。他瞧也不瞧忘記一眼,只倔強的道:“你走開!這不正是你們希望的嗎?”忘記臉色劇變,怒道:“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們什麼時候希望你如此胡鬧了?”無名也是面露怒色。
郝強冷笑道:“我不是傻子,十多年的時間什麼事情都能瞧個明白了!你是否想說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哼哼,大丈夫當戰則戰,贏輸問題何必考慮那麼多!況且這也能讓你們分了個高下!此戰之後,我便不欠你們任何東西了!一輩子的束縛可以一朝得解,你說我是該戰不戰?”他從未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一時喘息不止,臉色潮紅。
忘記跟無名對視一眼,眼神裡俱是愧疚傷神。忘記也緩緩的退了開去,他雖然時而瘋癲,時而清醒,卻也知道郝強從小倔強,任何事情都只會擺在心上,從來不會埋怨所受之苦。他總以為這個倔強少年會一輩子沉默閉口,哪知道他竟會在此時將昔日所受的委屈一股腦兒全爆發出來。
仕進卻遲疑了。他多少能理解郝強的想法,從小便被人當做棋子一樣擺弄,所走的道路早就被人安排好了,而那人卻是自己最親的人,這種感覺不會很好受。但他卻想不通,郝強為何要與他一戰。“那不過是他們的一個賭約而已,說明白便是了!大家還是一家人!他為何要如此激動呢?”
郝強瞪著仕進,道:“我知道你武功很高!我不怕你,你無須下手留情!出手吧!”仕進搖了搖頭,低聲道:“你何苦如此?”他不丁不八的站著,臉上滿是苦惱之色。
郝強怒聲道:“你不出手那便由我來!”他雙臂一振,便一步一步的朝仕進跨去。他雙拳看似虛握著,手腕處裹著的白布卻很快變成淺紅色,隨即深紅。郝強以前與人過招,總是運用自身的速度,以快打快。他拳腳剛猛有力,一經出手,便如暴風驟雨,令人防不勝防。現在他竟棄己之長,放慢步驟,熟知他的出手的無名跟忘記都忍不住暗暗點了點頭,心道:“這娃兒竟能達到如此境地,只要再過幾年,便能跟這天下英雄一較高下了!”
杜閒人瞧在眼裡,不禁為仕進擔憂起來。他低聲道:“希望那孩子出手不要太重!”雷正剛疑惑道:“杜兄何出此言?那少年武功雖已入化境,比起他的對手來,卻仍遠遠不及!我看你該擔心的是那少年才是!”
杜閒人搖了搖頭,低聲道:“郝強這孩子不用我擔心!他的對手或許以前武功極高,但現在他功力受制,只能發揮一成多的威力,又如何是那孩子的對手?”雷正剛大驚道:“他……他的傷勢還沒好?”
杜閒人正想回答,卻見郝強已經加快步履,於是住口不語,凝神瞧了起來。雷正剛盯著一臉猶豫的仕進,眉頭緊皺,甚是擔憂。
仕進瞧著一臉悲壯的郝強,嘆息一聲,腳步輕輕挪了一下。郝強知道自己非是仕進的對手,也正是如此,才激起了他的血性,想著便拼上性命也要讓對手吃點苦頭,才不負自己這十數年的刻苦磨練。但仕進這一輕輕挪動,本來實實在在的人卻立時變得飄渺虛無,人看似還在原地,卻感覺不到了半分氣息。
郝強砰的一聲頓住腳步,地上立時爆出了一個深坑。他滿臉通紅,只覺胸膛氣血翻湧,氣悶不已。那種千斤重錘擊在空處的感覺差點便讓他當場吐血倒地。他不甘心,兩眼血紅的盯著仕進,嘴裡呼呼的喘著粗氣,尋找著可以出手的機會。以往對敵,郝強也曾遇到過驚險萬分的困境,他從不氣餒,最終總能化險為夷,擊敗對手。他相信自己這一次也同樣能做到。
兩人便那樣靜靜的站著。仕進一臉的無可奈何,神色卻甚是從容,根本不像在生死搏鬥。郝強身子雖挺得筆直,卻在輕輕的顫抖,臉上慢慢的冒出了大汗,一滴接一滴的沿著兩頰滑下,聚在微顯古銅色的下巴,晃盪幾下,重重的砸了下去。高下之分已經甚是明顯,但郝強仍在堅持,沒到最後一步,他是不會認輸的!
第四十五章 世人皆惘
隨著面色越來越紅,漸漸的漲成了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