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竟有如此威力?”王猛鎮定道:“那位朋友方才胡亂開玩笑,辱及我崆峒,王某一時氣憤,收不住手,幸得郭大俠功力深厚,沒有出現什麼難以收拾的局面,真是天大的幸事。至於王某使的,不過是崆峒的一點粗淺功夫,入不得方家之眼,還是不說了。但是那位朋友詛咒王某身亡,端是惡毒之極,我崆峒不歡迎這樣的客人。”他竟是對趙黑子下了逐客令。
郭鐵攔了下來,道:“這位朋友恐怕是受了旁人的蠱惑,一時糊塗,這才胡亂說話的。王長老莫要見怪。不若讓他將事情細細道來,今日之事錯綜複雜,趁著這麼多英雄在場,大夥都來理一理頭緒,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才是上策!”王猛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郭鐵對趙黑子道:“朋友,你說有人託你將事情真相道出。此人現在何處?可否請他出來與王長老對質?”趙黑子一楞,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他沉吟半晌,忽地面有喜色道:“好!那人便是家師。他此刻也在崆峒山,不過他老人家不願意露面。嘿嘿,想必是如此卑鄙無恥之徒,值不得他老人家出手!”
郭鐵還未出聲,一直憋著氣的卜安風卻大笑起來,道:“胡亂編造個故事,捏造一個人物,便來我們崆峒派撒野,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子,你便真有師父,想必也是一糟老頭,羞於出來見人……”“住口!”趙黑子怒吼一聲,聲震四里,竟將卜安風嚇住了。
趙黑子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但慢慢的卻笑了起來。他暢快的笑著,道:“都過去幾年了,你還是沒有絲毫長進,當真叫人失望!”他臉色一肅,道:“便是武林盟主無空方丈,見了家師也須得客客氣氣,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說他老人家的不是!討打!”他身形一閃,已是到了卜安風身邊,啪啪的一陣亂響,卜安風又被颳了十幾記耳光,本來消下去的痕跡,此時卻又重新凸顯出來,整張臉頓時變得跟豬臉一般。
卜安風只覺屈辱無比,但身子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趙黑子出手。待趙黑子退開,幾縷涼風吹來,他發覺自己突然又能動了。他伸手撫著臉,一時急怒攻心,兩眼一黑,倒了下去。王猛本來想出手的,但他卻覺一股濃烈無比的威脅直衝己身,竟壓得他絲毫不敢松神,於是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卜安風頂著個豬頭暈了過去。
郭鐵板著一張臉,但嘴角卻隱約可見笑意。若換了以前,他早就教訓教訓這個囂張跋扈的卜安風,只可惜聽從了玄空的吩咐,他進了正氣堂,再行事時不免縛手縛腳的,老不痛快。他咳了兩聲,對趙黑子道:“不知尊師是哪一位?”
趙黑子瞥了王猛一眼,冷笑道:“他若是真的王猛,便會知道家師是誰。大約是五年前,在黃山之上,我就跟他這個徒弟打過一架。”王猛神色一變,道:“安風跟誰結怨,跟誰打架,我做師父又哪能管得了!你還是叫你師父現身,我們來個當場對質,是非黑白,自會有個公道。”他此時心神不寧的,根本無心注意說話的內容了。剛才那股氣勢雖然隱含不發,他卻知道,場中有一名自身無法抗衡的絕頂高手。
人群中忽地有人大喊道:“他的師父是玄木令主!是玄木令主呀!”原來有人憶起了當年之事。嘩的一聲,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轉頭四望,似乎想找到那個黑色身影。空氣彷彿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而原因只是一個名字,一個人們害怕聽到,卻又希望聽到的名字。問道宮剎那間變得寂靜一片,只餘眾人急促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仕進瞄了瞄四周人群激動的神色,忽地低低的嘆息一聲。他只覺一切都索然寡味,無趣之極。他本來想瞧瞧智空會不會現身,可惜到了如今,機會已是微乎其微。眼前的王猛武功雖然堪比智空,但在仕進心中,智空才是自己在乎的人。或許是因為他的大多數遭遇都是由智空引起的吧。他抬頭瞧著藍天,心中忽想:“在那天幕之外,究竟有些什麼呢?”想著,平靜的心湖驀地蕩起了陣陣波紋,他卻是痴了。
含笑跟冰兒都神色古怪的盯著仕進。一瞬間,她們感覺眼前的人似乎消失了一般,雖然人還是實實在在的站在那裡。那種感覺異常強烈,強烈到她們心頭搐痛為止。冰兒忽地哽咽著低聲道:“不要讓他走!不要……”她只覺心底空蕩蕩的,彷彿仕進便要永遠離她而去。含笑吸了一下鼻子,靠緊仕進,挽住了他的大手,緊緊不放。
仕進感覺到什麼,低下頭來,望著二女。他的眼神卻是一片空寂,宛如那無邊無際的星空。半晌,他眼神才回復清澈。他微微一笑,道:“我會一直陪著你們的!放心吧!”直到此時,含笑跟冰兒才感覺到人是真實存在的。仕進笑了笑,柔聲道:“繼續瞧熱鬧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