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頭聽完瘋子六的問題,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悠悠地吐出一句:“單教授身上包裹著一張人皮。”
這一聲雖然不大,但對我們來說,簡直像是一聲炸雷——什麼,單教授身上,裹著層人皮?
表舅表情聽完袁老頭的話後,好像若有所悟:“您是說,在單教授的身上,包裹著一張人皮,而那張人皮,就是掛在樹上的那種嗎?單教授種種異常,都是因為包裹著的人皮造成的嗎?”
袁老頭點點頭:“嗯,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但我不明白的是,那種人皮上,其實都有頭,而包裹在單教授身上的人皮,難道沒有自己的頭嗎?”表舅繼續追問著,還是他思維縝密,能考慮這麼細緻,這一點我們都沒想起來。
袁老頭則繼續耐心地解釋說:“這個問題問的好,你們注意到沒有,單教授留的是長髮,但我注意到了,他後腦部分的頭髮,無論是髮質還是顏色,都與其他部分的頭髮不一樣,也就是說,那個人皮的頭部,其實是附著在他後腦的部分了,而包裹在單教授身上的人皮,肯定是那種從人體上、蛻的比較完整的皮,那張皮上,應該沒有了任何骨頭,所以,那張人皮的頭部,也只是一塊皮而已,但它頭上卻有毛髮,所以,單教授後腦的頭髮——我們從表面看到的——其實就是那張人皮上的頭髮,而單教授自己的頭髮,則被蓋在了裡面。”
經袁老頭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了,確實如此,當時感到單教授後腦上的頭髮,好像比較枯乾,也更花白,我當時覺得,這也許是一種造型,就沒特別多想。
我們一開始的時候,總是猜單教授被催眠了,或者被附體了,誰也沒想到他的身上,竟然裹著一張人皮,這也算是被人皮“附體”了。
難怪田麗雯看到單教授脖子上的皮跳了起來。
袁老頭嘆了口氣說:“唉,你們也許並不知道,那張人皮上的細胞,不但變得可以呼吸,可以吸收營養,頭部的皮細胞,還能變成和腦細胞類似的細胞,可以簡單的思考。”
袁老頭說的這點,對我們來說,又是一種不小的震撼。
在那種隕石神秘的能量下,人體的面板細胞,發生了奇怪的變異,一部分變成了可以呼吸的細胞,和肺細胞類似;一部分面板細胞,變成了可以吸收營養的細胞,和胃細胞相似;而頭部面板上的一些細胞,竟然變成了和腦細胞類似的細胞,有了智力和思考功能;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為什麼,我們說這些的時候,那個田麗雯竟然低下了頭,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發顫,好像在哭——這種表現很異常,因為聽到這些,她應該非常震驚才是,怎麼會是這種反應呢?
這時,袁老頭忽然問田麗雯:“小田姑娘,單教授身上有人皮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
袁老頭這句話還沒說完,田麗雯就猛地抬起頭來,情緒失控地痛哭著,尖叫道:“不,不,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只知道他表現有點異常,怎麼會知道他被那種人皮纏上了呢?天哪,為什麼?為什麼要來這個鬼地方啊,我做了什麼壞事,老天你這樣懲罰我呢?”
她邊哭邊喊,喊聲撕心裂肺,我還是第一次見女人情緒這麼失控,怎麼會這樣呢?按說,聽到這種事,應該感到吃驚、震驚、恐懼等,但田麗雯為這麼傷心呢?
這麼一哭,把所有的人都哭愣了,大家面面相覷,都愣在了那裡,我們誰也沒想到,田麗雯情緒竟然會這麼失控。
我們都圍過去勸,但一點用都沒有,她仍舊是撕心裂肺地哭著,一直哭暈了過去,稍微清醒過來,還是繼續哭,我真擔心她會活活這麼哭死,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什麼才叫做“傷心欲絕”。
田麗雯哭到最後,嗓子已經啞的出不了聲了,但她還是在地上打著滾哭,把她抬到床上後,她又滾了下來。
紅梅憂慮的說:“她這種精神狀態,應該打鎮定劑,讓她睡過去,要不哭下去的話,也許會哭到心裡衰竭,而有生命危險的。我在醫院的時候,就經歷過這麼一件事,一個四十多歲的單親媽媽,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兒,出車禍死了後,她就這樣哭,哭了大概四個多小時,而導致心率衰竭而死,真慘,一天之內,母女都死了。她這種狀態,只要一針鎮定劑下去,就能讓她睡著,而醒來之後,情緒就會被控制住了,可咱們這裡,沒有鎮定劑啊。”
聽紅梅這麼一說,再看看地上打滾哭的田麗雯,我們也都更加擔心起來,瘋子六卻好像受了啟發似的,連忙拿出來幾根銀針說:“紅梅說得對,雖然深山中沒有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