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姐姐在這世界上的唯一親人,我以為到最後仍是我與姐姐相依為命,結果,竟是你的‘不知道’奪走了我最愛的姐姐。你這個人,還算有些意思。”
將這少年帝王千迴百轉的情緒一攬於胸,關峙亦釋笑意,“你這一次敗,大傷了元氣,想過轉敗為勝的法子麼?”
“你要告訴我你有法子?”
莫怪月兒說孺子可教。關峙淡哂,“想要敗楚遠漠,須從三處著手。一,動其軍心。二,孤其軍威。三,趁其不備。”
“願聞其詳。”
“月兒總道你聰明,何妨慢慢悟。”
楚遠陌眸光掠閃,“你的名字前面,應該還有一個‘姓’的罷。”
關峙挑眉,“在下只是關峙。”
“與那個姓氏毫無干係?”
“你時下的處境,不宜盲目給自己樹立敵人。”
“哈哈哈……”對這個男人的最後一絲芥蒂,在這大笑聲中彌散。“別勒親王,果不其然,姐姐的眼光端的令人歎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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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軍心,孤軍威,趁不備。
楚遠陌悟到了。
遣派幾十個能言善道者潛入羲國境內,釋放流言:大汗前方戰事失利,損傷無以計數,為保實力,是以大肆徵集新兵充作有廝殺經驗的老兵炮灰,各家各戶的壯丁若想保得一命,須及早躲進山裡逃脫服役……因這流言的蔓延擴大,素因著對“沒格之光”的崇拜信任少為前方戰局憂懷的羲國後方百姓開始惶恐不安,寫給前方書信中多了不盡的眼淚憂懼,紛以各樣藉辭勸自家從軍兒郎回家探望。
流言的可怕之處,即在於它的無形散播,無孔不入,以潤物無聲的姿態漸形茁壯,三人成虎,直至談虎色變。
待楚遠漠有所察覺時,三軍兵士已盡受流言所荼。
眼見軍心浮躁,楚遠漠焉無雷霆之怒?遂以軍中律法,嚴懲了幾名帶頭滋事者,以儆效尤。不想,隔日段烈報,營中兵士紛有傳言,如今的大漢再也不是昔日愛兵如子的南院大王,再也不將出生入死的兵士視作兄弟兒郎,各人須小心謹慎,否則會在戰場流血前先丟了項上人頭云云……令楚遠漠條察異樣。
“段烈,找幾個精明強幹的,博得那些情緒浮動較烈的兵士的信任,問出他們的心底話,他們到底是從哪裡有聽到本王以新軍為老兵作掩護的說辭。”
不幾日,得到了回報,他更證心中猜度。這般情形,就似有一隻無形之手操縱下的局面,連自己也成了被人操縱的一環。
“大漢,流言一旦在人心中紮根,清除不易。而現今最棘手的,還不是軍中兵士的浮動,自後方百姓間的不穩,才是最具殺傷力的。”軍中謀士道。“到今年夏時,軍有一批從伍十年的老兵退戎,屆時勢必要有新兵補充。往年,羲國兒郎俱以投效在大汗麾下為榮,可謂一呼百應,現今不好說了。若百姓寧願違背羲國律例亦逃脫服役,官府勢必要予以懲戒,但如此一,又正好中了有心人的挑撥。”
這有心人,是要將他置於鼓勵之地了?楚遠漠重拳擊案,面色青冷。
“依微臣愚見,與其召集新兵中人挑撥,不如將老兵退戎時間延緩。至於流言的平撫……”實在沒有更好的法子呢。
“既然無法平撫,不如以流言對留言。”這世上懂攻心謀略的,不止你一個人!“傳出話去,說本汗為救麾下兵士,不惜孤身進入沼澤險地,九死一生!”
“……對,對,對!這本是實事一樁,大汗確確實實做過的,先前大汗不願張揚,如今拿還擊流言,必是上策,微臣這就找幾個口舌伶俐的人!”
楚遠漠噙一抹笑,目光定如寒鏃。
惡搞番外之月兒孃的幸福生活
(為具有惡搞精神的同學們特別製作,不喜莫入)
我在這個地方已經住了半年。
對這個地方,我沒有記憶。對這個世界,我沒有記憶。甚至,對這個自己,我也沒有記憶。
村民說,把我從崖下的樹枝上帶回村子裡時,全身是血,有半條的命已經沒了。醒之後,曾經有十多日像一個傻子般的只知吃喝拉撒,連一句話也不能說得完整。後,漸漸出現好轉,漸漸能像一個正常人般的說話做事,但記不起與自己有關的一星半點。
他們叫我愚兒,就是從那時叫起的。
愚兒就愚兒罷,既然老天爺不要我記起以往,我又何必執意與老天過不去?
但,我也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