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也不容她走過,他和她,終究無緣,終究無關……他明白的,一直明白,儘管在她最初如一團熱火般闖進他視野時,幾乎使他炫惑,但也只是幾乎。所以,為逼走她,他做盡了天下薄情之事,讓一張天生喜性的臉兒失去歡喜,讓一雙天生溢笑的眸兒化成流淚雙泉……一念至此,方寸抽痛,他腳下微蹌,捫胸喃語,“那日與我拜堂的人畢竟是她不是麼?我只想知道她過得到底怎樣,不行麼?我只問你這一回,她好不好?”
話問出半響,無人應答,他眼神緲緲四掃,室內只剩了自己一影孑立。一個人吶,是不是今後人生他都將如此一個人的度過?
是呢,這條路,是他自己的選擇,成功抑或失敗,長路彼端的景緻皆知悉明瞭。站在高處抑或跌落深淵,都須了無遺憾的承擔。
吉祥,今生是我負你。無論你在何方,我只盼你一世吉祥,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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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隱嶽揣忖,交至元熙帝面前畫有樊隱嶽本面目的畫像,不外出於兩個人之手。
任何一樁計劃,都無法臻於完美無缺,縱使環環相扣,總會有鬆釦的一環。而以本真面目撞上南宮玖與珂蓮,即是她計劃長環中的鬆釦之處。
早在與二人遭逢的一刻,她已料定這兩人必成自己今後隱患。但在彼時當下,不管是珂蓮,還是南宮玖,她都無法絕然殺之。
前者是楚遠漠的妹子,後者,是關峙的故人。
楚遠漠對她很好。當“黑虎王”日趨成熟強大時,她與楚遠漠間的積欠將獲清算,剩下的,只有他對她的好。她欠他的情,無以為報,對他親人手下寬容,不是為他,而是為己。
至於南宮玖……先生在不在旁邊,她也不會要其性命。她要的是先生的一生一世,絕不能使任何一絲瑕疵存於他們之間。殺了南宮玖,不管先生怪與不怪,皆會在他們之間種下離隙……“慕然先生在麼?”
起離床榻,她開門迎客,“總管大人有何指教?”
“慕然先生,太子從宮中傳話回,稍後府內會有外疆大人前拜謁,在太子回府之前,請您作陪。小的已在君子軒設好了酒宴,慕然先生趕過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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