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來。店長依舊不知道跑到哪裡納涼去了。
自從那次鯛魚燒事件以來,我就沒再和倉持見過面,所以不知道他進了哪間學校。他一隻手拿著霜淇淋,臭屁地說他進了一般高中,在學校還參加了英語會話社和網球社。
“英語會話社還好,網球社不是很花錢嗎?”
“還好啦。我用學長送的舊網球拍,學校不用場地費,請教練也不用花錢,真是賺到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訓練很嚴格,不過忍耐一年就好了。反正學長沒在看的時候還可以摸魚。再說,我又不想要變成正式的網球選手。”
原來還有這種思考方式啊。我感覺又被他上了一課。我就是討厭嚴格訓練和花錢,才沒參加社團的。
這個時候,陽子回來了。她應該是看到了我們的樣子,於是問我:“你的朋友嗎?”
“小學同學。”我回答。
“是哦。”陽子對倉持微微一笑。“你好。”
“你好。”倉持也以笑容回應。“你也是高中生?”
“嗯。”她點頭應了一聲。
“我叫阿修,倉持修,你呢?”
“我姓江尻。”
“江尻小姐,你叫什麼名字?感覺好像會叫美代子。”
他的玩笑話讓陽子笑得更陽光了。她的表情讓我感到緊張。
她回答自己叫做陽子。倉持又接著問她名字怎麼寫。對於不認識的人,當時的他早已練就不讓對話中斷的交際本領,以及隨機應變的能力。
“這裡的工作到幾點?”倉持問我。
我不想回答,因為我猜想得到他接下來會說什麼。就在我猶豫不說的時候,陽子從一旁回答:“到五點半。”
“那麼,還有三十分嘛。這樣的話,我等會兒去換個衣服,然後五點左右再來,看回家路上要不要三個人一起去咖啡店坐坐?”
“這個嘛,可是……”我看著陽子,內心祈禱她會拒絕。
但我當時的祈禱也沒如願。
“我可以呀。”她說。這麼一來,我就非去不可了。
“我也可以。不過,倉持你沒有帶朋友一起來嗎?”
“沒有。我一個人來的。那就五點見。”倉持舉起一隻手,人總算是走了。
“他很風趣耶。”目送他離去後,陽子說。她對倉持的親切令我很在意。
“那傢伙從以前就很會講話。”
“他說一個人來,我想他一定很喜歡游泳。”
“是嗎……”我歪著頭回溯小時候的記憶,印象中他並沒有特別喜歡游泳。
“今天不能游泳了耶。”我試探性地說。我想要強調快樂的時光被不速之客打擾的心情。
“那就請他等一下再換泳衣,三個人一起游到六點再去咖啡店也行呀。”
“不,算了。那傢伙說不定已經去更衣室了。”我說。我可不想讓倉持看到陽子穿泳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