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想盡可能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今晚的房間,我們會準備的。”
“靜……我妹妹大概還在睡,那傢伙,非常能睡。”
“吵醒的話怪可憐的吧。”
“平時的話無所謂,只是今晚想讓她好好睡著。因為,那傢伙還什麼都不知道,甜甜熟睡著,至少今晚想讓她無憂無慮地睡覺。”
說著說著,功一突然感覺胸中如同有一把火在燃燒,腦海中浮現靜奈熟睡的表情,想著必須要告訴她父母遇害的事情,他的心開始激烈地掙扎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功一心生絕望之情。
所有的事情湧上心頭,化作淚水橫溢臉頰。就算親眼目睹父母的屍體時,功一也沒有流淚,為什麼現在眼淚就止不住呢。他狠狠抓住身旁的餐巾,蓋在臉上,終於沒有忍住,開始放聲嚎啕。
在橫須賀警署,第一次召開搜查會議的時候已是早上八點多了。趕去現場的搜查人員幾乎一宿沒睡。萩村就是其中一員。他和山辺來回在“有明”附近調查,卻一無所獲。不管怎樣,光是尋找起床的人就相當辛苦了。雖然去了便利店、拉麵攤等詢問,還是沒有收集到有用的情報。
其他的搜查員亦如此。沒有從機動搜查隊那得到太多的資料。就連召開會議的縣本部系長臉上也流露出焦急的表情。
根據長男的證詞,有明夫婦遇害時間為半夜零點到2點之間。接到報警電話是半夜2點10分,和他發現屍體沒多久便報警的證詞相吻合。
夫婦都在客廳兼臥室遇害,然而,兇器並不相同。有明幸博被菜刀從背部刺殺,刀約長30公分,刀刃貫穿身體,胸口露出刀尖。根據法醫推測,應該是當場死亡。
塔子也是被菜刀刺殺,一把可以被稱為小刀的刀。和丈夫相反,是從胸部刺入。她的脖子上殘留著用手緊緊掐過的痕跡,也許是為了給予致命一擊才補上一刀的。
兇器仍在兩個受害者的身上,興許犯人覺得拔下來太費時費力了,但比起這個理由,更大的可能是犯人沒有意識到留下兇器的危險性。兇器都是直接從“有明”的廚房取來用的,上面沒有指紋,作案時可能帶著布手套。鑑證科人員如是推測。
案發時似乎發生過搏鬥,但室內沒有痕跡留下。因為沒有找到用來存放營業額的保險櫃,罪犯可能從店的收銀臺直接偷走了手提式保險櫃。這點唯有稍後向長男他們確認了。
是單獨作案還是多人作案,根據目前的資訊還無法作出結論。是否熟人作案也同樣不可知。而且,根據案發地點,無法從犯人沒有準備兇器這點斷言他事先沒有計劃殺人。因為誰都知道洋食屋肯定有菜刀。
無論如何,今天一天的調查是相當重要的。
會議結束後,決定本案以縣本部的搜查一課為中心,分工也安排下來了。萩村他們帶領的刑警也被編入中心組。
萩村望了望坐在身旁的柏原,只見他託著腮,閉著雙眼,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面,可知他並沒有睡著。
“孩子們怎麼樣了?”萩村小聲問著。
“在旅館裡。”柏原含糊作答。
“旅館裡?”
柏原抽出了託著腮的手,撓了撓後腦勺。
“在汐入的一個旅館。長男的班主任應該也在。”
“你帶去的?”
“沒,我只是送他們上了警車。”
“狀態如何?”
“孩子們?”
“嗯。”
柏原輕輕嘆了口氣。
“妹妹還在睡覺。長男讓我們別吵醒她。所以,就讓警察抱著上了警車。”
“父母被殺的事,妹妹……?”
“還不知道。長男是這麼說的。”柏原看了看手錶,“大概還沒跟她說吧。不知那個班主任說了沒有。看起來好像不太可靠的樣子,擔心啊。”
究竟如何告訴小女孩這個慘劇才好,萩村一籌莫展,幸好他不用擔當這個角色。
“長男、次男怎樣?”
“長男還好,可以回答一課的同事的提問。在旁聽著,真覺得這孩子厲害啊。”
“弟弟呢?”
“弟弟啊——”柏原搖著腦袋,“一言不發的。乘上警車的時候像個人偶,木如死灰。”
這種時候居然在旅館裡——看著打理得相當精緻的庭院,功一想著。名目繁多的樹木林立,小巧玲瓏的燈籠點綴其中,巨石隨處可見,上面青苔滋生。
“考慮了很久,當作火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