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鞋子上有汙漬。不過,我認為你被捲入事件之前是處於不會弄髒鞋子的狀況,所以應該是坐車子來的。”
“然後,你認為女人寧願說謊也要隱瞞的事大都是為了男人。”幸惠小姐低聲說。
“你在那裡看到了什麼?”主人直接問道。
“我什麼都沒看到。請你當作我沒看到。”
主人沒有回答。
“我們商量過,要支付你一筆錢。所以我才請你給我時間。我們做個交易吧!我說我不會虧待你,指的就是這件事。我想你應該也明白。”
主人的心跳加快了。
“就是因為明白,你當時才沒有告訴別人我說謊的事吧?對吧?”
主人緩緩地回答:“是啊。”
我想起了太太的話(把房子賣了吧……)
“這裡有一百萬。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出一百萬。他很有錢。他有自己的事業,而且很成功。”
響起了“卡沙卡沙”的聲音。
“你會收下吧?這樣一來,我們就什麼也沒看見,他人也不再那裡,對吧?”
“你看見什麼了嗎?”
“如果你願意收下錢,我就不能說了。因為我什麼也沒看見啊!”
“我會保密的。”
“我不信任你。要是我說出我看到的事,你就會呈報上去吧?說你取得了這樣的目擊證詞。你們會根據證詞展開調查,而且也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人單獨去調查吧?這麼一來,我們是目擊證人的這件事就會曝光。”
幸惠小姐的這番話確實碰到了主人的痛處。
“我們並沒有好心到願意與他人扯上關係而葬送自己的幸福。就算是再小的危險,我們也不想冒險,只要能夠避開危險就會不擇手段。所以即使是這麼一大筆錢,也在所不惜……你是要收下錢接受我的謊言,還是當作沒這回事?哪一個?”
我在心中默唸。儘管覺得不可能傳達得到,卻依然默唸。
主人啊,不可以收下那筆錢。不能用那筆錢養胖我。
森元隆一或許是因為保險金而被殺的。幸惠所目擊的或許是破案的線索。
不能為了錢就視而不見。
主人站了起來,可能是因為這樣吧,幸惠小姐“呵呵”地笑了。主人在原地站了一會,不久便跨步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外頭。
“那麼,就這樣。”幸惠小姐說道。聲音裡帶著共犯的笑意。
主人依舊無言。
我被背叛了。我能做的就只有希望主人不要讓我抱著那筆錢。
主人默默地站在原地。
一會兒之後,遠方傳來幸惠小姐的叫聲。
“可惡!”
她的的確確是這麼說的。主人笑了出來。
他笑了。
“我改變心意了。”他大聲說。
幸惠小姐跑了回來。主人靜靜地說:
“我或許明天會前往拜訪偵訊。你沒有試圖收買我,我也沒有聽到這樣的提議,對吧?這件事我們互不相欠,忘了它吧!”
我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主人以輕快的腳步離開了。然後那天晚上主人回家了。
主人是在演戲嗎?為了確定幸惠小姐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嗎?
但是,他不是收下錢了嗎?
主人脫下放著我的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後他對太太這麼說:
“金天我差點被收買了。”
“收買?”
“我是抱著這個打算出門的。”
我聽見太太的嘆息聲。
“最後關頭,我改變主意了。”
明明收了錢啊?
“幸好,對方穿的是連帽外套。”
聽到這裡,我終於明白了。幸惠小姐以為事情說妥了,安心地與主人分手,待她轉過身去,主人將整個鈔票偷偷丟進她的外套帽子裡。
發現這件事的她大叫“可惡”……。
“把房子賣了吧!”主人說。“我開始害怕我自己。不曉得自己在想些什麼。”
“你是說真的嗎?”
“我這個人沒辦法為家人做什麼,所以想至少給你們一個家。”
“我不是說過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嗎?”
太太的話聽起來很令人窩心。
“我告訴涼子你把買這個房子時三個人在玄關拍得照片寶貝地收在錢包裡帶著,結果涼子說‘爸爸真是純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