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成女生的模樣,並不感到反感,還會開開心心地玩洋娃娃。
“唉,可是,這只是看在我們眼裡的模樣,不知道她本人心裡怎麼想。”她用雙手捧住咖啡杯說道。
事情是發生在香裡讀高中的時候。當時,她有一位好朋友。兩人的感情很好,不管去哪裡都形影不離,穿一樣的衣服,戴一樣的小飾品。那位好朋友到香裡家玩過好幾次。如果對方是男性,父母親肯定會緊張不已,但是對方如果是女孩子,就不用擔心了。香裡的母親說,他們總是欣慰地看著感情很好的兩人。
“我老公經常笑著說,別人家的女兒都交過好幾個男朋友了,我們家女兒還是小孩子啊。”
隨著兩人的交情漸漸出名,開始傳出了奇怪的謠言。有人謠傳說:她們是同性戀;甚至有人指出“看見兩人在接吻”的具體事實。
香裡的母親終究擔心起來,試著裝作若無其事地詢問本人。但是香裡卻立即否定:“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嘛。”
聽到香裡這麼說,她母親鬆了一口氣,卻沒有完全放心。因為女兒的表情裡浮現出迷惘的神色,令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的預感沒錯。在那之後兩個星期左右,有人發現香裡和她的好朋友倒臥在附近一間小教堂的庭院。兩人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藥,生命危在旦夕。如果再晚一點送到醫院的話,就回天乏術了。
兩人情況穩定之後,雙方父母各自向兩人詢問原委,聽了女兒的告白都大吃一驚。她們說:“因為我們真心相愛。”
“可是兩人的說詞有點出入。”香裡的母親說道。
“這話怎麼說?”哲朗問道。
“該怎麼說呢,應該說是愛的方式吧……”她似乎窮於形容。
聽到她這麼一說,理沙子說道:“她的好朋友認為彼此是同性戀人,但是,香裡小姐卻不那麼認為。”
“沒錯、沒錯。”香裡的母親一臉遇到救星的表情點頭。“就是那麼回事。所以該說是二度驚嚇嗎?我們眼前簡直一片黑暗。”
聽到香裡說她們是真心相愛時,父母也懷疑女兒是同性戀。但是香裡哭著繼續告白的內容,卻更令人意外。她說,她想要變成男人。她希望擁有男人的身體,以男人的身份活下去。而且她想要和女人結婚。
她父母一開始也無法正確理解她的告白內容,將之解釋為:因為女人不能愛女人,所以想要變成男人。但是聽女兒反覆訴說之後,他們瞭解了事情不是那麼回事。
“於是我們心想,這孩子的內心說不定是男人。不那麼想的話,就有太多事情不合邏輯。好比說,香裡對於衣服的流行等簡直完全不感興趣。而且,到了當時她那個年紀,不願被父親看見裸體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她卻毫不遮掩。更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的嗜好是用父親的工作臺製作車船或槍支的模型。我們夫婦都覺得就女孩子而言,她的行為不正常。”
“那你們如何面對?”哲朗試探性地問道。
“老實說,我們真的傷透了腦筋,心裡七上八下,如果她被街上的人用異樣的眼神看待,甚至打扮成男人的模樣的話,不知道會被人說成怎樣。”
哲朗體認到,這裡不同於無論打扮成怎樣走在路上,都不會有人在意的東京。
“然後,那孩子就說她想去東京。”
“去東京?”
“她之前就說想去學設計,說她想要成為車體的設計師。”
原來如此,哲朗明白了。這的確是擁有一顆男人心的人的夢想。
“你們贊成嗎?”
“倒也不是贊成,只是我們認為她留在這裡也沒好處。香裡高中畢業後,馬上就去了東京。她好像進了專科學校。”
“她在東京過著怎樣的生活?換句話說,呃,她是不是以女人的身份生活呢?”
“我不太清楚,我幾乎沒去看過她。就算她回來,也完全不提那方面的事情。”
“她回來的時候,作何打扮呢?”
“該怎麼說呢,說是女人看起來也像是女人,但說是男人看起來也有幾分神似。她打扮得很中性。她父親曾叮嚀說她回家時不準打扮得怪里怪氣的,所以她花了一點心思吧。”
“化妝呢?”理沙子問道。
“我想她沒有化妝。雖然沒有化妝,眉毛倒是修了一下。”
她似乎不知道時下年輕男子也會修眉毛。
“五官和體型如何呢?有沒有改變?”哲朗接著發問。
“經常回來的時候,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