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什麼事?”
“我當時不是聘請了一個律師嗎?他叫做……湯口先生吧!”
“對,湯口先生。你記得啊。”
“我忘了。是警察告訴我,我才想起來的。”
湯口律師是江島熟識的朋友。慎介記得他也來“Sirius”喝過好幾次酒。慎介能以輕微的罪名解決那件事,可以說靠的便是這名律師的力量。
“我有事情想請教湯口律師。”
“什麼事?”
“我想知道開另一輛車的人是誰。”
江島的右邊眉毛抽動了一下,嘴角微微歪斜。
“為了什麼?”
“就是想要知道。警察不肯告訴我。可是如果是湯口律師,他應該也會知道吧。”
“不曉得,他會知道嗎……”
“有需要的話,我會自己問他。您只要告訴我湯口律師的聯絡方式就好。”
江島把變短的香菸在菸灰缸中捻熄。
“慎介,已經夠了吧。事到如今,即使知道車禍的詳細經過也無法改變什麼了吧?比起這種事情,你應該思考一下未來的事。”
“我有在思考啊。”慎介說,露出一絲笑容。“但是這兩件事之間沒有關係。”
“始終執著於過去是看不到將來的。”
“我並沒有執著,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可以告訴我湯口律師的聯絡方法嗎?”
“我真拿你沒辦法。”江島嘆了一口氣。“好,我等一下打電話給律師問他方不方便。”
“真是不好意思。”慎介低下了頭。
“我有個交換條件。”江島對周圍瞥了一眼,壓低嗓門。“不要再跟我以外的人提到車禍的事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希望回想起一年多前發生的車禍。”
慎介搞不懂江島在說什麼,望著江島眨了一下眼睛。江島接著說,“你纏著由佳小姐追問了吧?”
慎介點頭承認。那是前幾天他到這裡來的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江島會知道呢?或許由佳本人向江島抱怨,也有可能岡部義幸告知江島這件事。
“那就說好囉。”江島看著慎介的眼睛。
“……好。”慎介點了點頭。當下只能如此回答了。
慎介看了一下手錶,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佔用到你的時間。我先告辭了。”
“喝點什麼吧,讓岡部幫你調。”
“不了,我現在已經遲到了。”慎介指著手錶說。
“這樣啊,那就下次來再慢慢喝囉。”江島也站了起來。
江島送慎介走到電梯前。
“對了,成美還好吧?最近只有在醫院見過她一面而已。”
“呃,算吧……還不錯。”慎介曖昧地回答。他想避開這話題。
江島卻立刻從慎介的神情推測出他在想什麼。
“什麼,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沒什麼事。那個……江島先生也請回店裡去吧。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電梯門開啟。慎介迅速走進電梯裡,按下了“1”。
“那麼,我會再聯絡湯口律師。”江島說道。
“不好意思,麻煩了。”慎介行了個禮。同時用左手按下了“關”的按鈕。
15
“茗荷”罕見地在較早的營業時段客人就很多。慎介遲到還被千都子刻薄地挖苦了一頓。
“女人是不能相信的。”坐在距離慎介最近桌子的客人大聲說道。那男人看上去像是個上班族,圓臉之上戴了一副稍嫌過小的眼鏡,鼻頭微微歪斜。
“為什麼呢?你信任你太太吧?”打工的愛梨噘著嘴問道。
“那才不叫信任呢。我只覺得那個人不可能會外遇罷了。”
“用‘那個人’稱呼自己的老婆不太好吧?為什麼男人總是這樣叫自己的老婆?”愛梨以責備的口吻說道。
“沒差啦。那個人就是那個人。假如有男人想要那個人,我會歡天喜地免費奉送。”上班族男人對著同伴說。“對了,你要不要啊?我免費送給你。”
“我不需要。我回到家裡也是有個青面獠牙的傢伙等著我。要我抱兩個歐巴桑,那怎麼受得了啊?”同伴的男人話音剛落,便哈哈大笑。
慎介一邊洗酒杯,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他的腦海裡浮現成美的臉。
成美依然行蹤成謎。她既沒打電話給慎介,也沒去上班,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