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希望沒有能重新走上嶄新人生。她說的“好朋友”三個字還在哲朗的耳畔縈繞。從前理沙子和女記者之間的友情被男人的自私破壞了。說不定她認為,女人的友情被看輕了。
那名女記者後來下落不明。她只寄了兩份信給理沙子,就此音訊全無,至今已經過了一年多。理沙子一直受此折磨。
所以,她不想再次失去好朋友了。
4
哲朗被電鈴聲吵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睡著了。聲響應該來自公寓門口的對講機吧,理沙子正在應對。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理沙子開啟門,一臉嚴肅。
“來了一個麻煩人物。”
“誰?”
“中尾。”
“咦?”哲朗慌張地坐起身。“中尾為什麼會來?”
“我不知道,不過我先讓他在樓下等。”
“這是怎麼一回事?”哲朗試著整理思緒,但是腦袋因為剛睡醒,不太能思考。
“怎麼辦?又不能趕他回去。”
“我知道了,我下樓去看看。”
哲朗換好衣服,下樓到公寓的入口大廳。公寓大門前站著一名瘦骨嶙峋的男子,他衝著哲朗笑。
哲朗起先以為是個陌生人,但總覺得看過這男人。他確實看過對方的眼神和表情,那笑容是帝都大學的王牌——跑衛中尾功輔的笑容。
哲朗替他開門,中尾緩緩地踏入公寓。他隨性地穿著一件做工非常細緻的外套。
哲朗之所以沒有一眼認出他來,是因為他瘦到和最後一次見到他時判若兩人的地步。他的臉頰消瘦,下顎尖細。哲朗想起了須貝笑著說:女婿難為啊。
“好久不見。”中尾說道。
“中尾……,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來找你們呀。”
“找我們?”
“嗯,”中尾點頭,向上瞄了一眼。“她在吧?”
哲朗停止呼吸,知道了他指的是誰。
“今天早上,我打電話到須貝家。他太太接電話,說須貝還沒回家。我問了半天,她說須貝在你家過夜,而且女球隊經理也和你們在一起。於是我就明白了。”
“你和須貝聊過了嗎?”
“沒有,我沒和他說到話。”
那麼,他應該還不知道命案的事,也不知道美月現在是什麼樣子。
“她在吧?”中尾用右手拇指指著上頭,又問了一次。“讓我見她。”
哲朗不知如何回答,但又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就算說她不在,直接請他打道回府也不合常理。
中尾帶頭走向電梯,說:“走吧。”哲朗只好跟著他走。
搭電梯的時候,哲朗還在煩惱該如何是好。既然都來到了這裡,又不能不讓中尾見美月。但是哲朗非常猶豫,不先替中尾做任何心理建設好嗎?如果來的人不是中尾,或者美月不是殺人犯的話,哲朗應該就不會這麼困擾了。
毫不知情的中尾目不轉睛地盯著面板顯示的樓層數字。哲朗想起了從前他在面罩下的銳利眼神。手裡拿球的他,宛如野生動物般在球場上靈活移動。中尾的個頭兒在美式橄欖球選手當中算是小的,但是這更凸顯了他身為跑衛的才能。對方的防禦陣營往往就像抓不到兔子的大金剛般東奔西跑。
兩人出了電梯,要進哲朗家時,哲朗停下了腳步。
中尾露出“怎麼了?”的表情。
“你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
中尾先是露出困惑的眼神,然後臉上浮現大人從容不迫的的笑容。
“你以為我還是純情小夥子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如果看到現在的日浦,大概會嚇一跳。所以我才說你要先做好心理準備。”
“不管是誰,外表都會隨著時間改變。”
“改變方式有很多種。”
或許是哲朗太過執拗,中尾總算感覺到他不是在開玩笑,臉上的笑容一度消失,但是臉部的線條馬上又放鬆了。
“我只是因為懷念才來見她的,並不抱任何特別的期待,所以也沒有什麼好失望的。”
哲朗鬆了一口氣。原來對他而言,令人失望的不是“現在”,而是重要的“過去”。
哲朗一開啟家門,理沙子立刻僵著一張臉從屋裡出來。
“他是聽須貝的太太說的,他說他想見日浦。”哲朗說道。
“這樣啊。”她似乎也猶豫了。然而,她也知道眼前沒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