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當然做人情嘛!對她也是,對她家也是。”
木內聳了聳肩。“老實說,我自己也不清楚,總之我想到的,就是不能這樣把她交給警方,說是出自對於她的愛或許比較帥氣,但我想原因應該不只是這個而已。但我不記得在那一瞬間心裡有所盤算,勉強要說的話,應該是出於自己的習性吧!”
“習性?”
“因為受僱於人啊。”
“原來如此。”慎介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也能體會。
“走運的地方只有一點,那就是另一方的肇事者是你們。”
慎介不懂他的意思而歪著頭,木內接著說。
“發生車禍後,那個人立刻就來到我們車子這裡,那個叫江島的人。”
“我記得是這樣沒錯。”
當時江島前去檢視紅色法拉利的背影,在慎介腦海中再次浮現。
“那個人來的時候,綠還坐在駕駛座上,那人探頭進來,問我們有沒有事,我就那一瞬間下定決心,決定要替她頂罪。”
“你對江島那麼說了嗎?”
“我對他說——拜託你把開車的人當成是我,因為我有隱情。那個人雖然感到詫異、卻只說不要對他造成不利就可以了,我說的走運就是這一點。要是對方是個頑固的人,這種交易就無法成立了。”
“都是你對他說這種事,江島先生才會想找人替他頂罪。”
“似乎是如此,這件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慎介現在總算了解了,儘管狀況那麼棘手,但是車禍相關的責任協商,卻是意外地順利,原來是因為兩邊都各有隱情。
“我在車禍發生後走過去時,你正在打電話。對方是誰?”慎介問。
“我是打給社長,告訴他事發經過,拜託他立刻把綠帶回去。”
“她父親應該會對你的忠誠喜極而泣吧!”
“誰知到,當時他應該認為那種小事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他可是要把心愛的獨生女下嫁給一個平凡的上班族啊!”
“你說當時,那表示事情之後出現變化了?”
“也算是這樣吧!”木內點頭。“我萬萬也想不到她居然會被纏住。”
“纏住?”
“對……”木內凝視著慎介的眼睛,靜靜地說。“被岸中美菜繪附身了。”
38
“你在開玩笑吧?”慎介的臉頰有些抽搐。
“當然我只是打個比方啦,可是後來發生了許多怪事,也只能用這個詞彙解釋了,或許說正在不斷髮生,以現在進行式來表達比較恰當。”
“我不懂你說的意思。”
“這樣子啊!”木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面向掛在衣架上的洋裝,觸控起袖子的部分。“我想問你,你對車禍經過記得多少?”
“要說多少的話,倒不如說全都記得。雖然曾經忘記過,但現在幾乎全都想起來了。”
“車禍那一瞬間的情形呢?”
“記得。想說是不是撞到什麼,接著就傳來很大的聲響。當我注意到你們的時候,車子已經撞上牆壁了。”
“如此一來,如果你仔細看過的話,你應該看見牆壁與車子之間夾著一個人囉?”
“是的。”
“我就說吧!”木內吁了一口氣。“你們看到的也頂多就是這樣而已。”
“你想表達什麼?”
“我們……”木內重新面對慎介。“看到的景象和你們截然不同,或許該說被強迫看到的吧!畢竟最後奪走岸中美菜繪性命的,是我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