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pl比賽現場場地確實不大,選手的比賽臺離第一排觀眾席也並不太遠——近到什麼程度呢,大概就是第一排觀眾站起來,邁開兩步就能蹦上比賽臺,再邁開三步就能走到正在打比賽的選手跟前。
就是這麼近的距離,比賽裡隊員說話稍微大聲一點,坐在前三排的觀眾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人是不是瘋了啊?”
小胖捏著紙條,頭一次臉色不那麼好看,當清潔阿姨拿著掃帚走過來打掃衛生,還一臉擔心的問“啊這快遞箱子邊緣怎麼貼了刀片,那個小姑娘沒事吧”時,在場所有人像是這才中震驚中回過神來,小瑞叫來安保人員,吩咐以後所有選手的快遞都不能讓他們自己拆,然後扔下一屋子一臉懵逼的人,飛快走上樓。
童謠的房間門虛掩著,裡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小瑞推開門走進去,發現洗手間的水龍頭開著,而房間裡的人卻坐在床邊……小瑞走進房間替他們把水龍頭關了,一下子房間便安靜得彷彿掉下一根針都能被人聽見——而此時,床邊兩人相互沉默,陸思誠正用酒精給童謠的傷口消毒,酒精碰到傷口時,童謠“嘶”了聲下意識地往後縮,陸思誠抬頭看了她一眼,摁著她的手不讓她往後縮。
此時童謠雙眼通紅,眼中被水光覆蓋,盯著自己的傷口看了一會兒最後像是心一橫一臉視死如歸地將自己的手伸出去遞給他——陸思誠飛快地完成了消毒等一系列動作,找來止血藥給她撒上,然後纏上繃帶……
期間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
只是繃帶很快就透出一層淡淡的粉色,看來是傷口不淺的樣子。
小瑞站在門口蹙眉裝透明人看著,半晌,陸思誠才頭也不抬問:“有事?”
男人嗓音低沉,已經不能用“聽上去心情不太好”來形容。
“樓下那個快遞箱子裡……”
小瑞看見陸思誠有個稍稍抬頭的動作,下意識地停頓了下沒敢繼續往下說,直到眼睛紅鼻子也紅彤彤的童謠轉過頭啞聲問他:“快遞箱子裡怎麼了,蟑螂屍體下面還有老鼠屍體嗎?”
陸思誠:“……”
陸思誠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回去,她看了他一眼,碎碎念道:“刀片和死老鼠才是標配,換成蟑螂一定是因為我在直播的時候多嘴說過我怕蟑螂,早知道我應該說我有鑽石黃金恐懼症……”
陸思誠沒放開她的下巴,冷漠道:“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廢話還那麼多。”
“……………………那是疼的。”童謠恢復了面無表情,同時吸了吸鼻子小聲道,“你快把整瓶酒精都倒我手上了,你知道那多疼麼?”
陸思誠面無表情“哦”了聲:“沒我胸口疼。”
童謠:“……”
陸思誠不說話了,嘆了口氣將她塞進自己懷裡,同時轉過頭看著小瑞,意思是讓他有屁快放——那陰沉的目光讓戰隊經理腿軟了下,小瑞說:“那個人快遞箱子裡還有一封恐嚇信,說後天的比賽要搞事……我這邊先報警了,還通知了比賽舉辦方加強近期的安保檢查,但是我覺得這應該也沒什麼卵用——我的意思是,童謠的手又受傷了,為了安全起見要不後天打紅箭童謠先不上了,正好給陸嶽也練練手,老打訓練賽不打比賽我怕他等到打世界賽跟不上節奏,你們覺得怎麼樣……”
“不行。”陸思誠頭也不抬地說,“沒理由不讓她上。”
小瑞微微睜大眼:“安全第一,而且手受傷了啊!”
陸思誠抬頭看了童謠一眼,童謠蹙眉,顯得有點猶豫道:“觀眾進比賽場地都要過安檢的,應該也帶不進什麼危險物品,而且樂意來看比賽的應該都是小孩,做不出偏激的事……”
小瑞反問:“今天這一波還不夠偏激?”
童謠沉默了下,沒有正面回答——腦袋裡原本是亂糟糟的,根本沒辦法好好思考這些事,只是這時候腦海之中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到了那一天在接受採訪的時候,站在黑壓壓的人群裡的,高高舉起寫著她遊戲id應援牌的一幕……
童謠嘆了口氣:“後天手傷應該不疼了。”
陸思誠看向小瑞:“聽見沒?”
小瑞:“那陸嶽……”
陸思誠:“後面會安排讓他上,但是不是現在。”
小瑞不說話了,他知道現在陸思誠是憋著一股邪火沒地方撒,也不想如了那個傷害童謠的人的心願,他說不讓童謠上就真的不讓她上了這像什麼話?小瑞也知道自己的提議讓人覺得沒辦法接受,但是思來想去這好像都是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