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呼聲召喚著艾德蒙血裡的意志,雲破天開,光芒從武聖身上散出,煦陽照在他身上,分不清是上天的光華還是神的光華。人群騷動了,遠方的人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在人群中心,那高大的身影就象神祇一樣。
駱夕陽退到了一邊,感受到草原上升起的狂熱感情,她不需要別人太過於注意到自己,她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可
這群難民,庫里加的事還是交由庫里加人去吧。
“庫里加不滅!”武聖大聲宣告著,尤蒂特雖然毀滅了,可是尤尼爾的血還在!山中之國還可以再建,只要人還在!
父親,尼微爾,請你們在虛空中看著我吧,我會活下去,我會重奠庫里加的輝煌!
雖然武聖的存在鼓舞了倖存者們計程車氣,可是要重建一個國家還是很麻煩,眾人重返山城,一路上不斷有其他城市的難民彙集進來。令艾德蒙等尤蒂特殘存貴族們感到痛苦的是,缺乏神之使者的救助,沙格、汀耶爾、貝魯格城幾個大城市逃出來的人不到一成,他們不敢想象,在那場翻天覆地的災難裡,到底有多少庫里加人被埋在了山石之下、熔岩之中……
隊伍中摻進了泉神的庇護者,在艾德蒙劫持著赫安離開艾當後兩天,從其沙恩城來的增援終於趕來了。
領軍的希曼偌亞伯爵從蘇米倫特伯爵等人口中聽說了迪如西帝亞的種種神蹟,他驚歎於聖木精靈的存在,連喘氣都不願就帶著軍隊向庫里加首都進發。增援的部隊在草原上遇到了大量的動物與魔獸,這支援軍的坐騎全原地噴著粗氣,使勁扣著地面不肯再前進!遠方的天空詭異而刺目,大地隱隱傳來咆哮聲。宿敵之國那裡,山地的憤怒連泉神之子都害怕——那是奇蹟之子在懲罰敢與冒犯她的人嗎?
在草原上看到了大批的庫里加人,希曼偌亞伯爵還緊張了一下,他只帶了五千多的精兵趕路,庫里加人民風野蠻,眼前黑壓壓人群裡看起來沒幾個士兵,但他也沒有冒冒然地衝進宿敵群中去殺敵。
“赫安大人,神真是眷顧您——您又沒事真是太好了。”
赫安。古德奈亞聽到沙其恩城主這問候語,總覺得很不對味……他很受神的照拂這點是沒錯,可為什麼要用個“又”字?
“菲菲亞的清涼賜福與你——有沒有食物?”牧師的話非常直接實際,邊上的庫里加官員豎起耳朵。
希曼偌亞伯爵一掃眾人臉色,馬上就瞭解了現況,他苦笑:“輜重在路上,還有兩萬的軍隊正在集結,我這一批只是先頭部隊而已……大家所帶的食物都不多,兵士們為了急行軍,把補給遠遠拋下才能這麼快碰上你們。”
“唉……”發出長長嘆息的小女孩苦惱地抓抓頭,“真煩惱。”難民的隊伍越來越多,每一天都把路過之地的可食植物拔個精光,可捕獵物殺個精光,可是根本應付不了幾萬人的肚子,她自己都喝了兩天的草根湯了。可憐的沙那蓓爾能量消耗過度,光彩暗淡了不了,還得面對一些飢餓人垂涎的目光,連她自己有時都情不自禁地上下打量那匹白馬哪個部分肉最多……最後,聖獸不堪眾人目光凌遲,在一個夜色悽悽的時段跑了。
“真煩惱!”駱夕陽又嘆了口氣。
要照她的意思,就應該大家趕緊跑去艾當,起碼格雷的果實應該還可以撐一陣子。可是陷入狂熱狂信的庫里加人一心跟著神使走,誓要用自己的手重建家園,而那位武聖大人,出於自尊,否決了去向敵國求助的提案……這個時候還要什麼面子啊,就算你殺光了艾當的邊境村民,毀滅了人家的城牆一次,做了階下囚後還拐走了人家的牧師也……呃,要是她做了這些好象是沒臉再去向苦主要求施捨,真是自作孽呀。
地貌改變非常大,原本的山丘成了深谷,而河流聳成了泥濘的斷壁。前路全是坎坷,銀杜樹百十年的老枝折斷了,在迴歸的途中,到處是凌亂傾毀的巨木,在翻起的土層石塊間,不時可見動物還有人類的屍體。
塔斯洛亞峰完全消失了,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昔日高入雲宵的山城,塌陷成了一片嶙峋低谷,谷中淌動著紅色重水,那曾經繁華的尤蒂特如今只剩下熔岩緩緩流動……
滿目鮮紅,黑色的石塊在汨汨岩漿裡浮沉,啪唧,一塊又一塊石頭被灼蝕了,卟地跌落進岩漿中,泛起一個小小的氣泡。
人群中發出痛哭聲,尤蒂特,從這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艾德蒙痛苦地閉上眼,他出生的城市,記憶了他二十七年的喜怒哀樂,都被吞噬了,東方的火池之沼,覆蓋了這塊大地。
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