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我說,“要像這個樣子,我們還不如呆在家裡不來呢。”
我蹲在大包裹上發抖,把身上的毯子圍得緊緊的。
玻璃上的潮氣,很快變成晶瑩發亮的羊齒植物葉子樣的白霜。“您夠得著電加熱器嗎?”凱沃說。“對——就是那個黑鈕。不然,咱們要凍僵了。”
我沒等他說第二遍,就按了那個黑鈕。“現在,”我說,“我們該怎麼辦?”
“等著!”他說。
“等著?”
“當然啦!咱們心須等到這裡的氣溫重新回升,那時,玻璃就透明瞭。在那之前,咱們什麼也幹不了。這裡現在還是黑夜;我們必須等著白天的到來。說真的,你現在餓不餓?”
我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坐在那裡發愁。我勉強地從隕石坑壁扭過頭來。
這些圓丘看起來象是雪。當時,我也認為它們是雪。但實際上不是——它們是丘陵和團塊形的凍結了的空氣!
最初的景象就是如此。後來,月球的白晝令人驚異地突然而迅速地到來了。
日光已經爬下峭壁,接觸到其底部飄蕩的團塊,有如穿了童話中講的一步能跨二十一英里的靴子,不能自制地大步向我們走來,遠方的懸崖像在移動,在顫抖,黎明剛一到來,一股灰色的蒸氣從隕石坑底向上湧出,一個個的旋渦和霧團,還有飄蕩著的灰色輕煙,越來越濃、越來越廣、越來越密。最後,整個西面的平原,像一塊溼手帕舉在火前,散發著水蒸氣,西面的峭壁也只不過是遠方折射的耀眼的光而已。
“是空氣!”凱沃說。“一定是空氣——否則不會剛一接觸太陽的光線就這樣地上升。而且,還以這樣的速度。”
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