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利用自己的能力整頓邊疆,禮賢下士,尋求各方手藝人,挖井通渠,蓄池儲水,墾荒栽種。獲得贊聲不斷。
等京中幾位皇子恍然回神,再派人刺殺,徒明洲已經頗有勢力,紛紛鎩羽而歸。
五年來,林寧從一封封的書信中看著他的成長,如今見到真人站在她面前,一時竟是百感交集,幾度啟唇,本有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最終說些什麼。
徒明延已經快八歲了,面目長開,已經有了五六分林寧印象中和郡王的樣子。他笑著一張臉給徒明洲見禮,“五哥!”
徒明洲一把將他抱起來,“算你有良心,沒忘了五哥。不枉五哥在北戎給你搜羅了幾大箱子好東西,裡頭好些從北戎皇庭得來的,夠你玩好一陣子了。”
徒明洲將徒明延一拋上天,又接住。這是兩兄弟小時候最喜歡玩的遊戲,徒明延那會兒兩歲左右,最是喜歡讓徒明洲帶著他舉高高,可那會兒徒明洲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每每看得林寧和一眾丫頭太監心驚,雖然沒出過事,可耐不住一個個總圍成圈護著,以防萬一徒明洲將徒明延摔了下來。
徒明延倒是半點危險意識也沒有,每次都咯咯直笑,鬧著“還要,還要”。需得弄得徒明洲精疲力盡才算完。
如今徒明延長大了,身體重了,然而徒明洲的動作卻是比小時候還要輕盈一些,這大約就是在邊關五年鍛煉出來的臂力。
如今的徒明洲稜角凌厲,即便刻意收斂也藏不住那股子肅殺之氣,初時,徒明延還有些怯意。這番動作下來,徒明洲態度親熱,徒明延也漸漸熱絡起來。
玩了好半晌,徒明延精力不比徒明洲,帶他累了,下頭的人帶下去休息,徒明洲這才同林寧說:“母妃,賈璉跟著我一去數年,他和阿璃表姐的婚事倒是耽擱了。”
這事說起來也有氣,林寧瞪了她一眼,“璃兒如今都十九了,虧得你們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道要被別人怎麼說到呢!這兩年,璃兒不知道受了多少流言蜚語。”
賈璉功夫平平,行軍佈陣之上也不過爾爾,但身在為人踏實,有幾分機敏,這些年多得他管著軍中後勤,後方才沒有亂。
雖說其名聲可能不如衝鋒陷陣之人來得大,也不如這些人爬得快,可賈璉不驕不躁,其功績卻不必這些人差。多少次若非賈璉一出出計謀護著糧草,整頓傷員,設定後方大本營,免了前鋒將士的後顧之憂,他們那裡會如此輕鬆?
徒明洲笑著:“這次回京的資訊一個多月前就傳回來了,想來表姐那邊是早就準備妥當了的。不如選個黃道吉日,早點把婚事辦了吧。”
林寧點頭,“是要儘快辦了。你也別儘想著別人的婚事,你自己呢?”
徒明洲一愣。林寧斜眼,“你都十八歲多了,你父皇不知道說了多少回了,偏偏你在北戎樂不思蜀,若不是這次大捷,你是不是不想回來了?”
見林寧有發作的苗頭,徒明洲趕緊討饒,識時務者為俊傑,也顧不著什麼軍人的臉面了,一通不要臉的討好賠罪,“母妃若有看中的,只管定下來。兒子都聽母妃的。”
“敢情,是你娶妻還是我娶妻?”
“母妃看上了必然是最好的。”
林寧被他甜言蜜語捧著咯咯直笑,心裡也知曉,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麼他的妻子必定是要選能母儀天下之人,什麼兩情相悅並不重要,倒也沒再多說,心中卻已有了底。
徒明洲覷著空檔說:“母妃,我聽說下月十八是好日子,不如賈璉和表姐的婚事就定在這日吧。”
林寧一愣,“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周易卜算,連哪一日是好日子都知道?現在距離下月十八不足一個月,哪有這麼趕的。可是賈璉等不及了,託你來說項?”
“他都二十一了,哪能不急啊。”
看著徒明洲越發嬉皮笑臉的模樣,林寧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板起臉來,“可是又有什麼事,老實交代吧,不然,我還就不應了。”
徒明洲苦著一張臉,“母妃,你也太聰明瞭。”
“我不是聰明,是太瞭解你。”
徒明洲一嘆,“明年開春後,我和賈璉恐都要南下。”
林寧驚得站了起來,“南下?為了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