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似是想讓二奶奶求情。二奶奶沒見她,讓丫頭把她請了出來。”
林寧點頭,又問:“出事之前,翠姨娘有沒有和二奶奶或者二奶奶身邊的人見過面?”
雲苓略感訝異,“大爺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王家對待女兒素來不看重,教養缺乏,甚至這一輩中的兩個女兒都只當做是家族聯姻的工具。因此才導致了以後一個王氏的膽大心狠,一個薛王氏的無能。但王家對兒子全然不同。連帶著為兒子找的媳婦,不論是沈氏還是閔氏,都稱得上世家做派。
王家風骨氣節雖與林家截然不同,但治家馭下還是很能耐的。內院勾心鬥角難以避免,但卻和後來如同漏斗一般的賈家不能比。
這樣的環境,有外院的吩咐,若沒人故意將訊息透露出去,有心攛掇,他不信一個身契尚在沈氏手裡,由沈氏抬舉起來,在府中無別的靠山更沒什麼寵愛的小姨娘能知道訊息,又能有那個膽子藉此故意刺激沈氏。
雲苓倒是並沒有多想,說完後便覺得自己太過冒失,低下頭去,言道:“翠姨娘和二奶奶身邊的銀杏姐姐交好。昨兒兩個人在一處說了好半晌的話。”
真相已經不言而喻了。林寧擺手,“你去看看大奶奶那邊怎麼樣了。若是大奶奶精神還不錯,便告訴蘇嬤嬤一聲,我昨日說的話是當真的。”
翡翠不能留,也沒必要留了。便是留著翻出了真相又如何?閔氏並不曾出面,更不曾說什麼做什麼。最多也不過是舍了一個銀杏。一個丫頭罷了,沒有銀杏,也有金杏。
林寧一嘆,開啟門正要出去,便見王仁小小的人兒跪在院子裡磕頭。林寧愣了一會兒。王仁見林寧出來,面上一喜,爬起來撲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貼著林寧的大腿,拉著林寧的手道:“父親沒事了嗎?”
林寧低頭,看著眼下這個不足三歲的小豆丁,突然明白,如今的王仁還不是那個王仁。現在一切都還早。要說王仁小時候,也是由王子勝教導的,雖算不得聰慧有加,卻也並非是頑劣不堪的性子。奈何王子勝死的太早,彼時王仁不過六歲。偏偏沈氏產後傷身,再受了打擊也相繼去世。
六歲後跟著王子騰,在王子騰和閔氏有意無意地引導之下,能不長歪嗎?王仁若不長歪,這可是王家的嫡長孫!
想通了關鍵,林寧倒是將心裡那點對原本的王仁的印象拋開了去,摸了摸王仁的頭,“父親沒事。仁兒方才在做什麼?”
“請安。他們不讓進去。”
林寧轉頭看向跟著王仁的奶孃。奶孃忙解釋道:“哥兒想給大爺請安,只是大爺剛遭了罪,老爺內院外院都傳了話,大爺需安心休養。奴婢怕擾了大爺,便讓哥兒在院子裡給大爺磕個頭,也算是盡了哥兒的心意。”
王仁柔軟鮮嫩的小手抓緊了林寧,“他們說父親病了,母親生了妹妹也病了。”
這麼大的孩子,哪裡懂什麼中毒的事,也只能告訴他是病了。
“仁兒害怕。嬤嬤不讓我進去瞧母親。父親,我不要妹妹了,我只要父親和母親。”
林寧有些驚訝,再過兩個月才滿三歲的孩子,已經能將話說得這麼利落。又有些心疼。他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下人也不會告訴他,可孩子最是敏感,他能感覺出周圍的氣氛,大約也有那點意識到父母差點都沒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沒了,只當都是因為小妹妹。
王仁將他的衣袖抓得忒緊,臉上既害怕又擔心,雙眼盈水,眼淚在框裡打轉,看著王仁,不敢掉下來。
林寧心一軟,彎身將他抱起來,“不怕!父親在,母親也在。母親是生了妹妹累著了,需要休息。仁兒也不想打擾母親睡覺,是不是?”
王仁想了想,點了點頭。
林寧一笑,“那以後若是母親還在休息,仁兒就去看看小妹妹,幫母親照顧妹妹,這樣母親就不會那麼累了。”
王仁小臉兒雀躍起來,他可以幫到母親啊。竟然是有一種被予以重任的感覺,有林寧的安撫,方才那點害怕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這會兒竟是握緊了拳頭鄭重其事道:“好!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不過抱了這麼一會兒工夫,林寧竟是覺得有些吃力,身子一晃,好在沒將王仁摔下來。奶孃倒是嚇了一跳,忙將王仁接過來,“大爺!”
林寧擺手,“不妨事,休息幾天就好。”
畢竟是清除了餘毒,雖然那些症狀都是他有意為之的,可到底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怎麼也得養幾天才行。
經了這麼一出,奶孃也不敢再讓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