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椅子出來,扶林寧坐下,與林譯一同站立林寧兩側,林寧身邊還依偎著黛玉和林諾。
林詢瞬間失了依仗,還成了五對一之勢,一張臉垮了下來。
林謹嘴角一彎,“你是打算自己現在說,還是等父親下衙回來去書房說?”
林詢再次打了個哆嗦。
黛玉心有不忍,提醒說:“二哥,坦白從寬。你既是想要祖母出面幫你,若有隱瞞,祖母怎麼幫?”
林詢頓時洩了氣,“我……我拿了父親掛在書房的那副字換了吳非的汗血馬。”
林譯一驚,瞧著林謹面色不善,自知若是讓大哥出手,林詢絕討不了好,趕緊先發飆,“二哥!那是祖父的字,父親最是寶貝。不問自取視為盜!”
“什麼盜不盜的,說這麼難聽!自家的東西,怎麼能這麼說呢!何況,我昨天問過祖母了,祖母答應給我了!”吼完林詢到底有些心虛,跪下來扒著林寧的膝蓋說,“祖母,這可是你答應了的。若是父親問起來,你可得幫我說說。”
林寧苦笑,“你昨天問我要你祖父的字,你素來不喜歡這些東西,還道你什麼時候轉了性子,誰知竟是拿去換人家的汗血馬了。可見你祖父還比不上你的愛馬。”
林詢急了,“怎麼會呢!這不是因為祖父的字型檔裡還有好多副,那汗血馬十分難得嗎!祖母,我想這汗血馬可想了好久了。吳家這次去塞外做生意,才得了這麼一匹,偏偏多少銀子都不肯賣。要不是吳非喜愛書法,我也不能拿祖父的字換了來。”
林謹冷冷地看著他不語。林譯嘆氣,“二哥,你就不想想,塞外好馬眾多,可汗血馬卻十分難得。吳家人並無愛馬這等嗜好,即便得了當是在京城就賣了才對。京城也賣得出好價格。冒著讓馬兒水土不服的風險千里迢迢運來江南,卻還只養在府裡,多少人想求都不賣。你一副字畫他就爽快的換了?”
林詢一愣。林譯又道:“祖父的字舉國聞名,價值千金,可你知這汗血馬是什麼價嗎?”
林譯瞄了林詢一眼,“京都萬兩一匹,在江南,有價無市。”
林詢恍然大悟,“你是說,吳家設了個局,故意賣給我的?”
林譯糾正道:“不是賣給你,是賣給林家。”
林詢瞬間站起來,“奸詐!他們是看著父親想要整頓他們,來這麼一出,讓別人都以為他們和林家有什麼了不得的關係,或者讓人誤會父親變相受賄!”
畢竟說是一副字畫換的,可這幅字畫是林家自己人的,可謂分文未出。
“吳非好大的膽子,我去打殘了他!”林詢抬腳急衝衝地就要往外去,被林謹呵斥:“站住!嫌你惹的麻煩還不夠嗎?”
林詢自知理虧,囁嚅道:“可是我馬兒收都收了。若不去鬧一場,別人怎麼知道我是被設計的!”
這是想挽回呢。好在賣給的人是林詢,他在揚州城素來紈絝,做事衝動。因著心頭好買了回來。如今再去鬧一場,把聲勢鬧大,對罵之間確實也可以將“真相”說出去,到時候人人都知此事,也就不會傳出什麼別的話來了。
林謹一愣,也不算是完全不知道動腦子,這心中的氣悶瞬間消散了不少,稍稍緩了些語氣言道:“吳家還沒那麼大的膽子陷害父親。此舉怕是想擺個態度,向父親投誠。林福!”
林謹招手將身邊的小廝喚過來,“你去把這事告訴父親,看父親的意思。”
林詢心下著急,此事若讓林如海知道,他少不得又要挨一頓板子。想要阻止,目光觸到林謹瞄過來的輕輕一瞥,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動。
林謹嘆道:“事關官場朝局,不能不報。到時候若需要你出面再說。”
林詢耷拉著腦袋,認命似得說:“知道了。”
誰知這還不算,林謹下一句話再次讓他的小心臟顫抖起來。
“你說你今天找甄寶玉給妹妹出了氣?合著外面鬧哄哄的說甄家的寶貝鳳凰蛋在天香樓被人給打了,是你乾的?”
林詢想了一圈,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是真覺得自己沒錯!而且是做的太對了!
“那甄寶玉賊不是個東西。他以為他是誰,才多大的人,那日上香碰見,他瞧妹妹的眼神,簡直不要太猥瑣。恨不能眼珠子黏在妹妹身上。偏今天他在天香樓還同一大堆的人品評各家女眷,說見過江南這麼多大家閨秀,沒人比得上妹妹的風姿,恨不能是他們家的人!這是什麼話,當我們林家人都是死的嗎!沒把他打死,已經是我手下留情了!”
林譯扶額,“二哥,他是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