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若是貴客急著見賈璉,自然會去衙門見。
這不符合常理。
林寧目光冰冷看向賴大,“什麼貴客?”
“大老爺快些回去吧,老太太等著呢!”
想給他打太極?林寧聲音更冷了,“什麼貴客?別讓我再問一遍!”
賴大抖了抖,縮了縮脖子,“是……是薛家舉家上京了。因王大人如今不在京裡,便來拜會二太太。二太太讓收拾了梨香院,把人留了下來。老太太十分歡喜,和薛家聊了好一會兒了。特意讓奴才來請大老爺和二爺,說到底是親戚。”
林寧冷笑:“誰和她是親戚!不過是王家的親戚罷了,我連王家都不認,讓我去認薛家?梨香院是她西側院的地,王氏愛留不留。我不管。可我倒不知道,薛傢什麼時候也成了貴客,也配讓人急吼吼地大老遠請我回去見了!她們哪來的臉面。”
林寧甩袖就走。人倒是真回府了,卻避而不見薛家。這比人沒回府可要丟臉得很。
賈璉倒是等到下衙後才回來,一回來就去了書房找林寧。
一進門便聽林寧問道:“老太太今日派人去衙門找你了?”
賈璉點頭,“兒子覺得奇怪,多了個心眼,多問了幾句,開始他們不肯說,想來原是想著誆了兒子回來的,後來兒子發了脾氣,他們才說的。因知道不過是薛家來了,兒子便沒有回來。”
林寧很是滿意,又問道:“你覺得老太太這舉動是什麼意思?”
賈璉瞬間肅立起來,同林寧密切相處下來這麼多年,他已經算把林寧的脾氣摸透了,他這是要考自己的意思,這場景在這些年裡並不少見。
賈璉認真道:“兒子打聽到,薛家是犯了事舉家上京的,本來是想投靠王家。可不巧王子騰昇了官,去了外地,不在京裡。便只有來投靠自家姐姐。二……”
賈璉皺了皺眉,任誰知道王氏謀害了自己的兄長,恐怕都難以再交出這句“二嬸”來,人前得顧忌著長輩晚輩的禮還好,這會兒沒了外人,他可不想叫。
“二太太是老太太抬舉起來的。這會兒自然要給她做臉。林表妹來府裡的時候是什麼陣仗。眾人等候。父親即便臨時有事也諸多吩咐掛念著。一比起來,薛家來訪就不能顯得落差太大了。不然府裡誰還把薛家,把二太太放在眼裡?”
賈璉又道:“還有一點,老太太顧慮地怕是王家。王子騰剛升了官,任得還是九省統制。不論是抬舉二太太,還是今日抬舉薛家,恐一大半都是看在王家的面子。”
林寧看著他說:“那你覺得呢?王家如何?”
賈璉沉思了半晌,“九省統制雖說是從一品的大官,掌管的是九省的軍務,看起來權勢滔天,卻不盡然。王子騰之前是京營節度使,這可是個掌管京畿衛的實權官職。可這一升遷,就被派離了京都。京都是什麼地方,即便都是府尹,可京兆府尹怎可同其他地方府尹相比?同理,這節度使也是一樣的。”
“再有如今的九省統制不能和當年相比。現今各省都有統管軍權的人,九省統制說好聽點是個總管九省的,說難聽點,可壓不住下頭的人。不過是明升暗降。皇上此舉等同於將王子騰架空了,還不聲不響地多了王子騰的京中兵權。偏偏叫人說不出半點不好了。”
林寧大是鬆了口氣,連連點頭。心中一哂,可惜啊,這樣的事情不是人人都能看清。王仁還沉浸在王家如日中天的夢境裡,覺得捨我其誰。而賈母……就更不用說了。這麼上趕著去巴結,還能說明什麼!
林寧轉頭看著賈璉,突然無比欣慰。四年半了。他穿越至今四年半的時間,花了四年半的時候日日教導賈璉,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
見他清楚,林寧也不在多說,只淡淡道:“你心裡有數就好。”
父子倆話說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林寧揮手錶示他可以走了,然而賈璉卻沒有走,看著林寧面色尷尬,神情猶疑。
林寧一愣,“還有事?”
賈璉支支吾吾了半天,好容易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乃是城西一座院子的身契。那地段在京裡不算好,卻也不差。
林寧十分疑惑,“怎麼?買了做宅子沒錢了,找我報賬?自己去賬房領去。”
多大點事,這全府裡家財幾乎都是賈璉的。林寧從不在銀錢上下什麼管制。如今的賈璉也不是那等胡亂為之的人。何況他現今有官職有妻有女的,拖家帶口,往外交際應酬,花銷本來就大。而且,林寧穿越兩世都是富貴人家,也習慣了享受生活了。一應衣食住行都往好了去。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