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紛紛附和說也要辦,竟還有人開口向薛蟠討要其中幾種比較難得的食物的方子。薛蟠十分大方的一揮手讓平安去廚房找人要了來,半點沒將林寧花了好幾天指點廚房搗鼓出來的東西放在眼裡。
冬日天黑的晚。到了酉時,林寧便來提醒宴會要結束了。大傢伙意猶未盡,但奈何林寧開了口,不論是薛蟠還是旁人都不敢再造次。林寧讓府上的馬車全部出動,將各家的孩子一一送回去,還囑咐下人必須看著進了家門才行。沒辦法,他得防著柺子,甄英蓮不就是不小心丟了的嗎?
小孩子玩得時候不覺得,等休息下來才發現已經精疲力盡。
薛蟠跟著林寧將眾人送出了門便發覺自己眼皮打架,拉著林寧的衣角靠在他身上腦袋一點一點的。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麼到床上來的。只是等他第二天早上醒來,去給林寧請安的時候卻看見林寧牽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說:“蟠兒過來,這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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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咬著牙挪了挪屁股,小聲嘶了一氣,怎麼挪都是疼。當真是如坐針氈。這次不是用樹條抽的,而是用戒尺打的。也遠沒有上次厲害,不曾見血,可他屁股上橫豎交縱好幾條戒尺印記,每一條都腫得高出面板半指厚。
偏偏上一次他尚且還能躺在床上休養,這一次林寧不許他缺課。他只能硬著頭皮來上學。只不過才半堂課的時間,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屁股是真的很疼!尤其這屁股下的方凳還硬的很。奈何如今入了夏,衣衫也單薄,比不得冬日的衣服厚實,如此一來,就更疼了。
薛蟠背脊挺直,衣衫上已經沾上了點點汗漬。然而就在這樣的艱難時刻,偏還有最討厭的人戳你的後背。
一下。薛蟠不理,晃了晃背脊。兩下,薛蟠還是不理。三下,還不理。
薛蟠看見從他身後悄悄伸過來一張厚實的軟綿墊子,有個細小的聲音在背後道:“墊一墊就沒那麼痛了。”
薛蟠看著那個墊子,咬了咬牙撇過臉去。他當然知道,墊上會好很多,雖然肯定還是痛,但怎麼都比坐在這麼硬的方凳上好。可他不能要!誰讓是薛蝌給的呢!
貓哭耗子假慈悲!哼!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捱打。自從他來了家裡,爹什麼都想著他。早上晨跑有他,吃飯有他,背書有他,總之什麼都有他!偏偏他還學得快,學得好,比自己要強。爹總是誇他。
看不慣,看不慣,就是看不慣!
其實自己也不過就是想給他個教訓,整治整治他。也就下了那麼一點……真的只是一點點巴豆!誰知道他跟個小姑娘一樣就病倒了。
薛蟠這麼想著,心裡卻有些發虛。低著頭思索那兩天躺在床上臉色白得跟紙一樣的薛蝌,自己好像……真的很過分。可是……可是……
嘶——
凳子被人踢了一腳,薛蟠的屁股遭了秧,痛得他險些叫了出來。
好啊!敢欺負我,哼!薛蟠隨手抓了桌上的毛筆轉身扔了過去。薛蝌似是早有預料,頭一偏躲過。毛筆越過薛蝌砸在後面那位同學臉上。
只聽哎呦一聲,毛筆還帶著墨漬,在同學臉上留下了一塊痕跡。薛蟠和薛蝌同時愣了一下,然後幾乎也是同時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薛蟠!薛蝌!”
閔先生聲色俱厲,薛蟠和薛蝌一哆嗦站了出來,“先生。”
“出去站著!”
站下屋簷下的薛蟠瞪了薛蝌一眼,“都怪你!”
薛蝌歪著頭,“你站著比坐著舒服。”
薛蟠一愣,“你剛才……是故意的?”
薛蝌點頭,薛蟠怒道:“你是不是傻啊!我給你下巴豆粉,你還陪我罰站?”
“你又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我不能吃巴豆。只需一點點我就能拉到腿抽筋。”
薛蟠抿了抿唇,撇過臉去,才不承認呢!就是故意的!
薛蝌眨眨眼,低低一笑,正要在說話,卻見已到了課間休息,馮淵正帶了小廝往他們這邊來。
“薛蝌!是不是薛蟠又欺負你了?”馮淵面色焦急,一雙眼睛盯著薛蝌挪不開去。
薛蝌皺眉,“堂兄沒有欺負我。”
馮淵不理,伸手去拉薛蝌的手,神色關切擔憂,“你別騙我,我都聽說了,前幾日,薛蟠害你大病了一場。你可沒事了嗎?”
因是在罰站,沒有閔先生的吩咐,他不能動,薛蝌只將手抽出來,“是與不是都和你沒有關係。”
手心裡的柔軟沒了,馮淵兩手一空,心裡空落落的,看著薛蝌卻更